“小辞,你!”方解杨愤怒地瞪着弹琴的容惜辞,似是忿恨又似是嗔怨。
容惜辞面容冰冷,弹琴的手愈加快速,势要取了方解杨的性命。
方解杨怒喝了一声,旋即足尖一点,撤走了架在温御修胸口的剑,而后快速地寒芒一闪,屈指弹剑,数道冷厉的剑光便朝容惜辞的胸口弹去。
“惜辞!”温御修一急,便要冲过去挽救,然而却追及不上。
这是迟那时快,容惜辞抬手一翻琴,将琴挡在了自己的胸口,而后快速地身子一扭,朝温御修的身边跑去。
叮叮几声随着剑气弹到琴上时响起,咔嚓一声,手里的焦桐琴竟生生断作了两半!
盯着手里断裂的琴,容惜辞忽地笑起来,随手将手里的琴抛走,冷静地道:“这是你送我的,今日你将它打断,我们的情谊也断了。”
方解杨沉下了脸道:“小辞,若非你害我,我又岂会伤你。”
“行了,”容惜辞甩袖,“摆出这份大侠的嘴脸给谁看呢,当断即断。”
“呵呵呵,哈哈哈!甚好,既然我得不到,那你们便一同共赴黄泉罢!”方解杨厉声一喝,举剑朝两人刺去。
温御修脚步一挪,挡在容惜辞面前,拉着他正要奔走。岂知容惜辞不知从哪来的力扯了他一下,带得他身子不稳,倒退了数步。顷刻间,这身子一空,竟往崖下坠去,而容惜辞也随着他跳了下去。
当方解杨反应过来时,他们俩早已掉落悬崖。
唯能听到的只有容惜辞狂肆的大笑:“哈哈哈哈,方解杨,我纵是死也绝不会死在你的手上。”
当然,还有一句响彻山谷的嚎叫:
“嗷——我不想再死了——”
“嗷,我不想死,不想死了,不不不!”
“你在这鬼叫些甚!起来!”一个极重的脚朝那鬼叫之人踢去,只听那鬼叫之人又大声嗷了一声,旋即蹦了起来。
温御修怵地睁开眼,揉了揉自己被踢疼的臀部。瞧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洞穴里,四周空荡荡的,在洞里放置着一些食物,而洞口处……
他一愣忙冲了过去,脚步方一踏出半步,便见洞外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洞口下方看不见底的崖底……
“救命啊!”他的眼都瞪大了,赶忙生生抽回脚,身子强制一扭,甩着手意图稳住身子。这时一双手扯住了他,将他往里头扔去,堪堪救下了他一命。
容惜辞冷冷地走过来:“怎地,不多走一步跳下去。”
温御修抚了抚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埋怨道:“这是在半山洞口,你怎地不告知我,我若是死了……”
“你死的多了,还差这一次么?”容惜辞越过他走到山洞里头,四处张望了一会,撩起一坛酒便扯开了酒盖,当即便要往嘴里灌起来。
但一只手快速地伸过,将他手里的酒抢走了。
“你作甚!”容惜辞恼怒地瞪着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温御修,苍白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愠色。
温御修甩着手里的酒坛子,拿扇子抵着容惜辞的下巴道:“啧啧啧,瞧你这模样,这才像你么。先前那似惜花伤月的,一点都不似那个跳来跳去的容惜辞。”
容惜辞剜了他一眼,跳脚道:“干你屁事!还我!”
温御修勾起了一抹痞子般的笑容道:“你先告知我这是何处?”
容惜辞怒道:“你不是知晓么?半山腰的洞里。”
“唔,”温御修收回了扇子敲了敲自己的下巴,“亦及是说,我们未死?”
“屁话,你死了你还会出现在此么!你早回去了。”
“是极,我咋个忘了,那……”温御修凑到了容惜辞的面前,“你是如何发现此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