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片蝙蝠暗影掠过窗口,少女在床上警醒,一惊坐起,小心观察周围,房间陈设布置得堂皇华丽,又陌生。
她低首看到自己穿着白色睡衣躺在圆形大床上,顶上天窗透射下来一道月光,莫名的寒冷,就是抱紧衾被都无法抵御。
窗外是突突的小汽车熄火声音,一些脚步越过房间外面,散布到各处,唯有一个轻哼的声音在门外越来越近,而反常听不到脚步声。
她紧张地跑向窗口,一瞬间呆在那里,根本不是预想中的原本城市,而是一片悬崖,下面是月光下的江水与沙滩,夜空上月亮大的离谱,充满一种摄人心魂。
“你醒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来,身穿繁复华丽的黑色风衣,带着未干涸的血迹,带着西式黑色礼帽看不清面容,直到抬首时见得英俊的洋人面孔,只是额有了皱纹,似乎是个中年男人。
在对方抬首,视线对上一瞬间,就让人感觉到一种野兽的腥红。
少女几乎要晕过去,本能一步步后退远离这个危险的陌生男子,战战兢兢:“我只是女仆,家里没钱,求求你好心放了我……发现我不见了,老爷和管家……他们会找上来。”
“他们永远找不到你了,你将与我同在。”中年男人咏叹调,绕着床走向她,脚步安静无声,抬起双手,露出精心修剪整齐指甲:“来吧,不要害怕……可能稍有点疼痛,马上就不会痛了。”
“你要撕票?”少女大惊失色,转身就向门口。
哗,蝙蝠残影掠过月光里,出了光柱瞬间化黑色风衣席卷扑下,将她扑倒在门口不到一米的地方,红色内面覆盖了少女身体……
“啊——”
少女眩晕中感觉不对:“你……好冷。”
“叫我安东尼,用你们鲁国传统,也叫夫君?我喜欢这种君宰的称呼,它让我很有成就感,提醒自己要奋斗目标……”
安东尼听见了她‘砰砰砰’的心脏,血脉泵张气息混合红色,他伸出了鲜红的舌头,舔下去:“让看看你的血甜美不甜美。”
嘶!
冲压向少女洁白体表,一瞬间穿过了皮肤表面,穿过淡黄色的脂肪层,抵达她身体内部,心跳声变得成了巨大鸣响,如行军鼓点,如战阵大鼓,如九霄雷鸣,震得整个血色空间都在颤动,在血色空间中央,一颗火热的心脏泵张输送,血液在一条条血管里纵横奔涌。
哗!
视野恢复到少女起伏胸脯,心跳剧烈到几乎要脱离胸膛。
安东尼停下****,舌收回去,红唇亲吻着少女的肌肤,顺着体表下淡青色的血脉一直上溯,搬开少女的脖子,又拂开黑色长发,让她藕段雪白颈项露出来:“只有消耗了。”
少女迷蒙:“什么?”
“多美妙啊……”安东尼态度与其说是对待鲜活的少女脖颈,不如说是对待一件无机的易碎陶瓷艺术品,他伸手抚摩着它的光滑,轻轻嗅着它的芬芳,低首亲吻着它的娇嫩,吮吸在它容易受激的表面之上留下嫣红吻痕。
就在某个瞬间,两颗尖尖的血色獠牙在上颚肉鞘内弹出,锋利刺破了一点少女肌肤,殷红血滴渗出,犹如红梅落在雪地里,烛泪落在新房的餐桌上。
这一滴血吸进嘴里,仰首体会着,让滚烫血腥的滋味在舌尖上绽开来,他才能感觉到自己味蕾还是鲜活,而浑身压制着的伤在这一刻,沸腾着鲜血的渴望。
哗——
黑红色的风衣随风鼓动,散开覆盖化黑色的巨大蝙蝠翅膀,月光在翅膀上方静静照射而落,洒在身上长刀伤口。
少女已陷入了欢愉与恐惧交织的沉醉,迷茫中感觉到身上一冷,睁开眼睛,就见到黑蝠翅膀、血色獠牙的非人一幕,还有一道滑过男子胸腹,切断半个肺,红黑色的内脏蠕动都看得见的刀伤,对方还能没事人一样:“你……”
男人一只手掌捂住嘴,月光冰凉,热血滚烫,少女已无法呼吸和说话,她拼命睁大眼睛,想要目光传达给这个男人求饶……
这冷漠黑暗野兽并不与她目光接触,她瞪大眼睛,脸色涨红,想要呼吸,脖子上的青筋都泵张出来,劲动脉血管在猛烈跳动。
吼——
它俯身对着她的脖子撕咬起来,鲜血飚射进嘴里,发出满足的呻吟……
嗬嗬……少女嘶声衰落下去,她洁白如瓷肌肤逐渐变得苍白如粉,青黑色血管时隐时现,似是心跳搏动激烈,嘭嘭嘭的沉闷与野兽吼声、吸血声交织成奏鸣。
在这样颤栗中,青春胴体枯萎,娇嫩皮肤暗哑苍白,脸色褶皱得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脊椎也佝偻蜷缩……与之相反,安东尼胸腹间伤口肉芽翻卷,徐徐而愈,额上的皱纹和的风霜消失,脸庞恢复了年轻。
它伸着獠牙的嘴巴张开来,发出嘶吼之时,猎物鲜血还在唇齿之间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