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有人捶胸跌足,太子已中奇毒了,方才受了那么折腾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又在弄这等乱七八糟的事,这不是添乱吗?
虽然这里头的许多人心思各异,可是叶春秋一门心思只想着救朱载垚,所有的心神便都用在了炼药上。
一通下来,叶春秋已是身心俱疲,总算是将该炼的药炼了出来,而此时,朱载垚已是昏厥了过去。
在这堂中,只有张太后的呜咽声,素来风风火火的朱厚照则是唉声叹息地来回踱步。
看到叶春秋终于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心绪难受至极的张太后和朱厚照把视线投在了叶春秋的身上,目光充满着期许。
叶春秋将药灌入了自己所用的针筒之中,叫人扎了朱载垚的经脉,随后狠狠地将针头扎了进去。
朱载垚猛地给痛醒,发出了惨呼,而这牵动人心的惨呼,却又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起来。
叶春秋徐徐地将药液注射入朱载垚的静脉,拔出针来,让人用棉絮给朱载垚止了血,又命人煎了甘草给朱载垚服下。
而此时,朱载垚似乎已是奄奄一息,脸色依旧发青,呼吸也愈发的微弱了。
做完了这一切,叶春秋长身而起,他心里清楚,自己能做的,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而能否解毒,必须得看今夜。
叶春秋疲倦地摆了摆手,对御医道:“将太子殿下抱去歇了吧,有什么情况,立即回报,这煎的药,也要随时给太子殿下喂服,两个时辰一次。”
在叶春秋的吩咐下,有宦官抱起了朱载垚,在就近的房里睡下,自然有御医也跟随而去。
朱厚照早就焦急难耐,见叶春秋终于忙碌完了,一个箭步上前道:“春秋,真的能救活吗?”
朱厚照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盯着叶春秋,叶春秋不敢说大话,只能道:“陛下,臣已竭尽全力了。”
还有几个留在这里的御医欲言又止,他们本想说,从未见过这般的解毒方法,居然拿针孔扎进人的血管中去,不过他们又不敢说,生怕得罪了镇国公,都是唉声叹息的。
张太后心细,见了那些御医的表情,心里有了了然,便已是绝望了,她心中悲戚,此时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不由地抚着额,刚有宦官要将她搀住,张太后却是脚下一软,竟直接瘫了下去。
“不好了,太后娘娘晕过去了,快,快,来人……”
众人又是给吓了一跳,早有人七手八脚地将张太后搀了去,几个御医也跟上了前,此时不得不又为太后娘娘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