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预备在关外设立牧场的人,似乎也觉得可能政策会有所变化,大家纵都是不吭声,却一个个看着那趾高气昂的佥都御史曾文广。
争执已经开始了,一方要进去,一方不肯,少不了有些拉扯,那曾文广显然是故意来惹事的,故意打了个趔趄,乌纱帽便落在地上,他勃然大怒,厉声道:“来人,来人,居然敢寻衅朝廷命官,去……去顺天府叫人,准备拿人。”
其实顺天府的人早就来了,却是踟蹰着不敢上前,早就命人飞报了顺天府府尹,这顺天府则是觉得事有蹊跷,认为两边都招惹不起,所以索性装死。
可曾御史既是叫人报了官,顺天府这一下是想躲也没处躲了,于是几个差役在顺天府府尹的派遣下,踟蹰着赶来。
等看到顺天府的差役到了,曾文广的气焰更嚣张了几分,又是厉声道:“拿下他们,且问问他们有什么胆子。”
曾文手指着孙琦背后的几个伙计,他倒是不敢动孙琦的,毕竟孙大掌柜是有爵位的人,可是后头镇国府的一些书吏还有管事,却不过一介草民。
那几个顺天府的差役脸上都是苦色,就在他们犹豫着是否该把镇国府招商局的人捉回去的这个时候,人群之中,有人推搡开人群,只见一个纶巾儒衫的人走了出来,来人恰是唐伯虎。
其实唐伯虎的心里挺矛盾的,他对叶春秋固然是无限信任的,可是叶春秋今天让他做的事,却实在令他感到不太靠谱。
可有什么法子呢?大清早的被人揪起来,莫名起来地来了这么个指令,到了现在,唐伯虎还没回过劲。哆哆嗦嗦地提着这巨大的‘棒子’,他感觉自己的手一直在颤抖,这不是激动,更多的却是害怕,棒打御史啊,这世上除了梃杖敢打御史的,还有谁有这样的胆子?
唐伯虎这一路上都是忐忑不安的,带着十几个叶家的护卫,终于到了这里,他们一行人的出现,却是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大家看着这些不速之客,也有一些人是认得唐伯虎的,却忘了打招呼,只一个个瞪着唐伯虎手里的‘大棒’。
曾文广只是斜眼看了唐伯虎一眼,禁不住冷笑道:“哈,可是唐解元?早就听说过你,有那么点儿才学,在镇国公门下公干,这是什么,提着棒子来,莫非是要行凶的吗?哈,是谁授意你来的?你可知道举人提着棍棒行走于市,可是有辱斯文的。”
唐伯虎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这时候他有点畏惧和想要退缩了,毕竟这一辈子,他几乎没做过这样的事,此时又听曾文如此一说,他顿时老脸一红,一时语塞。
曾文广见他的怂样,便带着几分嘲弄地道:“奉劝你,少来趟这趟浑水。走开,拿着棒子,莫非还想恫吓本官吗?呵,你有这个胆量吗?”
曾文便说着,眼眸里浮出明显的厌恶之色,一副很看不起唐伯虎的样子。
猛地,唐伯虎眼眸里一下子充血,突然激动起来,高声道:“打!”
唐伯虎闭上了眼睛,同时高高举起了棒子,便朝曾文广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