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蓉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到时候天下议论纷纷,再之后就是庙堂上的压力会使宗室透不过气来,接下来势必会闹个不休,真到了那个时候,宗室们肯定要寻个出气筒,这个人,会是谁?
叶春秋深深的注视着陈蓉,很感激的道。
“陈兄,我也给你交个底吧,这篇文章,登载了吧,李公想要借太白集发挥影响,这也未必是坏事,这说明,李公已经看到了太白集的好处,一旦,太白集有了可以利用的价值,势必会得到朝廷的支持,到了那时,太白集何愁不兴盛呢。”
“可是……”陈蓉还是有些担忧,深拧着眉头还想说什么。
“无妨。”叶春秋立即摆摆手:“我知道你的担忧,你是怕登载了之后,宗室会将所有的憎恨,指向我的身上。就像你说的,整个大明宗室都与我为敌了。”
“哈……”叶春秋一笑,带着几分豪迈,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接着豪声道。
“其实你还是小看了我?宗室一旦受到了压力,固然会不满。可是……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比如,周王府,他们早已看不上宗室供养的那些粮食了,他们在镇国府,有股份,在镇国府下的商行,也有不少的买卖,开封的不少货物供销,都是他们负责的,每年从镇国府那儿,赚取的银子,就有数十万两以上。”
“你看看,这是何其大的一笔数字。那么,你不妨试想一下,若是周王,在天下人议论纷纷,感觉到供养不保地时候,他会怎样选择呢?他从前,有两筐的鸡蛋,一个筐子眼看着就要砸烂了,这时候,当然得着紧着,将这鸡蛋放进另一个筐里,这是避险,可一旦把鸡蛋都放入了镇国府,你想想看,他只怕会更加愿意和我打交道,而绝不会和我交恶。”
“你懂我的意思吗?”叶春秋生怕陈蓉为自己过分的担忧,一时滔滔不绝分析大明宗室的情形。
“这些言论一出,李公开始布置的时候,宗室势必会一分为二,如周王这些宗室,会更加依靠镇国府,因为镇国府就是他们未来的保障了。
他们更愿意拿出银子,到关外去养马、开设作坊,行商,唯有如此,他们才能保障收益,应对风险。这些人,反而会成为我最大的保障,无论发生什么,都愿意支持我;而另一部分宗室,固然也有不满,他们从前和镇国府没有什么牵连,却也不得不尝试着在镇国府来投资了。
当然,不排除会有一些死不悔改的,可能非要和我为难,可这又如何呢?周王会为我摆平的,赵王、潭王、楚王,也绝不会让他们来反对我。”
“某种程度,绝俸,对我和李公,都是有益无害,他若是能扭转国库入不敷出的局面,将来,不失一个文正公,名垂青史,而一旦坐地食利的宗室们失去了保障。
他们地窖里存着的银子和钱粮,就不得不拿出来增加收益了,财源一断,就必须找新的财源,而周王、楚王这些人,已经为他们做了表率,到时候,你想想看,这些积攒了这么多代的钱粮,蜂拥的涌入镇国府,会使镇国府壮大到什么程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