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深知身后已经死去了许多的族人,此时,不再只是要抢夺到更多的财富,他们的心里还多了一种叫仇恨的东西。
这报仇,不只是因为族人的生命,还有今天死伤如此惨重的耻辱,必须要用这些汉人的鲜血来清洗。
他们死死地盯着前往,比起那巨大财富的诱惑,他们更想将这些如鼠一般的汉人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只是枪声就如炒豆一般,这短短的距离,已是尸积如山。
许多的尸首上,那子弹留下的孔洞依然还留着硝烟,只有那稀稀疏疏的铁骑依然向前,这些久经战阵的人,比谁都更清楚,他们已经回不了头了,胆怯和逃跑,只会将自己的后背留给对方,任对方杀戮。
这种已经熟练了举着屠刀屠杀别人的强盗,某种意义来说,此刻心里越是畏惧和害怕,越是拼了命的向前冲刺,他们疯狂的揣着马腹,快一些,再快一些。
终于有人终冲上了前,他们的心里不由大喜过望。
到了,已经到了,只要冲过去,这些汉人就会吓破胆,将要赢了,他们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此时,便连天光在他们眼前也变得更亮了一些,他们抖擞精神,策马跨过最后一道距离。
只是……
不好,是地钉,许多的钉子洒落在壕沟前,与那拒马、钢丝圈交错在一起,那菱形的三角钉被马蹄踩中,顿时马腿扎破,马上的人立即失去平衡,便直接飞落下来。
这些鞑靼人非但不惧,反而大喜,因为他们只想着……
只要冲过去,冲过去就好!
他们疯狂地提着刀,穿过拒马,直接扑进了壕沟里。
他们发出了怒吼声,心中更是喜不自禁。
在他们跃入壕沟之前,哨声已起。
步枪停息,揣着步枪,端着刺刀的生员没有退缩。
事实上,鞑靼人最大的错误可能并非是没有预料到汉军的火炮犀利,也不是汉军拥有步枪,他们最大的错误就在于,他们居然认为眼前的汉军胆小如鼠,犹如边镇的军户一般。
而当他们跃入壕沟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抱头鼠窜的汉军,没有看到有人吓得屁滚尿流,更不曾看到有人后退半步。
迎接他们的,是雪亮的刺刀,三五人一组,训练有素的汉军士兵一齐杀来。
不等跃进来的鞑靼人发挥他们的短兵交接的长处,长刀还未挥出,那刺刀便狠狠地扎入了他们的身体。
又或者有鞑靼人像疯了一样,红着眼睛挥出刀去,一人挺着刺刀上前,格挡住他的刀,另一人已是斜着刺出刀来。
这些人,没有呼喊什么壮烈的口号,只是三五成群的,各有分工,沉默之中,却是带着无穷的杀意,他们宛若收割者,各司其职,却是处处取人要害。
越是靠近这些人,越是有一种绝望的心思,那些侥幸冲进来的鞑靼人,带着太多的希望,可是当希望破灭,看到了更为冰冷残酷的事实,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绝不是他们印象中的汉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