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眯着眼,眼中闪过精光,压低了声音道:“你的意思是……杀良冒功……又或者是谎报军情?”
张彩颌首道:“不错,这是唯一的解释,现在只能用这个来撤掉叶春秋的恩赏,陛下对他甚是优渥,眼下能做的,就是用这谎报军情和冒功来做文章。”
刘瑾皱着眉头,却也是无计可施,似乎觉得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便道:“既如此,我们应当立即去见驾,不然要来不及了。”
刘瑾说罢,立即堆上笑容,也顾不得邓健了,忙是笑吟吟地寻了刘健三人,道:“刘公,这儿有份奏疏。”
刘健接过奏疏,越看越惊奇,到了最后,满是错愕,忙是给李东阳和谢迁二人传阅,二人看过之后,谢迁先是露出了狂喜之色,声音中带着激动,道:“叶春秋还活着?天,他还活着,居然还活着。”
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那安化王可是言之凿凿,说叶春秋已身死,而今亲见叶春秋的奏疏,他岂能喜不自胜:“我们理应立即见驾,去见驾。”
此时已不能再延误了,再耽误下去,一旦被陛下知道,少不得是要责罚的,于是刘瑾、刘健、张彩诸人脚步匆匆地进入了驿站。
朱厚照依旧呆然地坐在原来的房间里,他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在短短半个时辰不到,脑海里又想到许多的前事,可是想到这些,朱厚照便不能自己的黯然,眼里有些干涸,疼得厉害,想必是因为伤心过度的缘故。
一见到刘瑾带着诸人来了,朱厚照第一反应就是皱眉,他越来越显得不耐烦和易怒了。
刘师傅他们,莫不是又是来规劝自己的?呵呵……这倒是好,朕要做什么,你们总是在此喋喋不休,今日……
他目中带着决然,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怎么,朕现在连自己的私事都做不得主了吗?”
谁料这时候,谢迁率先拜倒,刚要报捷,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一下子失声痛哭:“陛下……陛下……”
朱厚照不由怒极,拍案而起道:“哭什么,朕还没死,天也没塌下来。”
谢迁忙道:“不,陛下,叶春秋……叶春秋还活着,陛下,叶春秋还活着……他刚刚送来了奏疏,传来了捷报,陛下……”
朱厚照一见到谢迁痛哭流涕的样子,就以为他是想要哭谏,可是当朱厚照听到谢迁说叶春秋没死,禁不住的打了个冷颤,错愕了半响,而后才瞪直着眼睛道:“什么,你说什么?”
朱厚照匆匆地走到了谢迁的面前,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还不能确信!
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可是,他多么害怕这是假的……
朱厚照居然一把抓住了谢迁的衣襟,激动地接着道:“你说,你说,你快说,你方才说什么?说什么来着。”
谢迁情绪也很激动,他深吸一口气,而后才道:“陛下,叶春秋没有死,他还活着,千真万确,奏疏已经送来了,正是他的笔迹,日期是在檄文发出之后,显然,安化王是在胡说八道的,朱寘鐇是借故想要打击朝廷的士气,陛下……叶春秋还活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