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婢不知……可能……可能是张公公指使的……奴婢……”马监官带着哭腔,他哪里敢直接把张永招供出来,只是把一切都推到与自己联络的方和身上。
叶春秋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了大帐门口,回头看了马监官一眼:“将此人拿下了。”便动身而去。
在这账外,勇士营的新卒已经跑了一空,王守仁刚刚将孙琦等人解救出来,与叶春秋照面,他看向叶春秋时,神色之中带着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操练之法行之有效。
不……不是行之有效,而是发挥到了极致,一群读书人,操练两个月,而与之相对的勇士营新卒,虽然也是刚刚招募,可是这样毫发无损的压倒性胜利,已是让他大开眼界。
果然实践才能检验真知,而现在王守仁已是再没有疑虑了。
王守仁不是寻常人,他少年时就因为土木堡之变,而感到深深的耻辱,这件事情在王守仁幼小的心中投下了巨大的阴影。他发誓一定要学好兵法,为国效忠。十五岁时就屡次上书皇帝,献策平定农民起义,可惜当时的成化皇帝和万贵妃如胶似漆,未果。同年,他出游居庸关、山海关一月之久,纵观塞外,那时已经有经略四方之志。
而现在,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在贵州玩了几年的泥巴都没有找到的报国耻之法,今日却在这个妹婿身上找到了。
叶春秋朝他一笑。
他回之以微笑,虽是面带笑容,心里依然是觉得震撼,方才的一战,刻骨铭心的深深印入他的脑海。
…………………………
一封急奏,已经火速传到了御马监。
御马监典簿方和急匆匆的来见张永:“干爹……干爹……”
这宫中的宦官大多举目无亲,所以往往有认干爹和干儿子的爱好,方和到了堂下,兴冲冲道:“干爹……那叶春秋出营了,带着他的人出营了,是……是马监官送来的急报,说是一百新军倾巢而出,随叶春秋一道,气势汹汹的到了左营的营外兴师问罪,干爹……真是神算啊,这叶春秋……果然是舍不得他的新军,果然是耐不住气……”
张永正在看着兵书,天子爱军事,张永投其所好,尤其是接掌了御马监,更是寻了许多兵书来每日揣摩观看,现在听到方和来报喜,他抬眸,道:“左营那儿是什么情形?”
“这个就是不知了,只知道马监官送来急报,说是……这件事一定会办妥当。”
这件事……
张永突然从鼻中传出一声冷哼。
这件事当然是解决掉叶春秋的事。
这个人已经有些尾大不掉了,或者说,那刘瑾或许可以和叶春秋和平共处,唯独他这个御马监的掌印太监却是绝对容不下叶春秋。无论有没有叶春秋,这不会妨碍刘瑾讨陛下的欢心,可有了叶春秋,又深受陛下厚爱,而今陛下让他来练新军,那么……陛下还需要自己吗?
一个可以被取代的自己,才会使自己寝食难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