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运气还真是够好呀,初入宦海,就遇到这么使人厌恶的人。
叶春秋回到客栈,依旧练剑。
不过有谢迁的帮衬,主持这一次彻查的乃是邓健,这个人虽然脾气有些糟糕,不过叶春秋倒是没什么担心,因而照旧上值、练剑,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这几日恰好有乔迁之喜,那内城的大宅子总算是装饰一新,倒是有劳了舅父孙琦,叶春秋和叶景特意告了一天的假,清早便到了新宅,这新宅占地很大,叶春秋独自有了一个宅内的院落,不只是如此,孙琦早就修书,让青霞选了一批人来,这些多是浙江人,年纪和叶春秋差不多,足足三十人,年纪大一些的,要嘛做门房,要嘛照顾父子二人的起居,除此之外,又雇了两个厨子,给叶景雇了两个轿夫,倒是叶春秋并不喜欢坐轿,这倒是省了笔开销。
叶景今日显得格外的高兴,请了一些同乡和同僚吃酒,喝了个烂醉如泥,叶春秋则是想把自己的院子独立出来,一个厢房是自己住宿的地方,一个书房,还有一个则作为实验室之用。
庭前也开辟出一个小的练武场,足足一个人占了一两亩的空间,看着自己这小小的领地,叶春秋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宅子的格局是最令叶春秋满意的,这座府邸可谓物超所值,虽然花去了许多银子,叶春秋还是觉得有一点占便宜的感觉。
叶春秋本来想和孙琦商议一下建立商行的事,只要得了宫中的特许,那么自己的许多想法都可以转化为生产,再经由商行将这些生产的新鲜玩意兜售出去,以此来扩充叶家的产业。
只是因为小皇帝病了,却令叶春秋暂时没有了这个心思,宫里传出来许多的消息,似乎情况有一些不太妙。
陛下卧床不起已有七八天了,在这些日子里,似乎病情有加重的迹象,虽然意识还能保持那么点儿清醒,可是身体却好像垮了一样。
用御医们的话来说,陛下若是再不发汗,只怕凶多吉少了。
这令叶春秋有些担心起来,有那朱学士起了头,这庙堂之上也不乏落井下石者,毕竟陛下突然病重,总该有人来背黑锅,不是这个就可能是别人,而叶春秋此前献药,显然就成了罪魁祸首,这就使得都察院那儿的压力日益增大起来。
又过了十来天,京师里各种流言蜚语疯传,甚至有了陛下即将大行的传闻。
而这时候,许多人看叶春秋的目光开始变得不同了,叶春秋想了想,觉得这样可不是法子,总要想办法先让小皇帝渡过难关才好,只要小皇帝渡过难关,一切就都好说了。
这一日,他到了待诏房,也没心思看公文了,恰好有宦官来传递公文,叶春秋上前道:“劳烦公公,前去禀告一声,就说叶春秋想觐见陛下。”
这宦官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他忙不迭地赶到暖阁,陛下病倒这些日子,大多时候都在暖阁,还未进去,便有人叫住他:“什么事,怎么可以贸然进去,难道不知陛下病重吗?”
这宦官抬头一看,正是刘瑾,这些日子,自陛下病重,刘瑾几乎是日夜都在这暖阁里照顾,他忙是向刘瑾行礼,道:“翰林的叶编撰想请见。”
刘瑾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抬,冷冷地道:“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陛下哪有功夫见一个翰林,真是好笑,你是疯了吗?这样的事也敢应许下?陛下的身子一直还不见好呢,你是不是不想让陛下好好养病……”
这宦官显然给刘瑾的话震慑道了,忙是拜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口里不断地道:“是,是……奴婢万死,奴婢万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