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猛地明白,为何谢迁要故意高声痛骂自己招惹了谁了。
这翰林的朱学士是要将自己置之死地不可啊,这样严重的指控,若是背后没有人点拨怎么可能?
再加上那个焦黄中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没了状元,后来连翰林待诏都没了,而今还被发去了南京,这幕后的凶手可想而知。
叶春秋将奏疏放下,反而平静下来,他朝谢迁行了个礼,道:“学生告退。”
“你……你走什么,你说实话,你的药有没有问题?”谢迁显得很气恼,他知道叶春秋说要告退是什么意思。
叶春秋是觉得这个指控实在太严重,不愿意牵连到谢迁,或者说,这件事结合陛下病重,是非查不可的,而一旦启动调查,谢迁也未必就有能力为他解困,既然如此,还是不要波及谢迁为好。
叶春秋正色道:“下官堂堂正正,所为的也是朝廷,是为了天子,这份奏疏全然是捕风捉影……”
谢迁正色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他冷面道:“你不必怕,身正不怕影子斜,真要查,老夫不敢保证别的,却能保证没有人能冤枉得了你。你安心办你的公。”
谢迁的眼睛微微阖着,放低了声音,对叶春秋道:“春秋,老夫已经在刘公面前极力为你辩护,这一次主持彻查此事的御史是……邓健……而今他恰好上任,因为刚直,所以拜为都察院佥都御史,他是个两袖清风之人,绝不至冤枉了你。”
邓健……
叶春秋想不到,他已经进入了北京的都察院,还成了佥都御史,这算不算是官运亨通?
想到是他来主持这一次彻查,叶春秋反而放宽了心,不再犹豫了,道:“既如此,多谢谢公。”
他告辞出去,却冷不防那焦芳迎面而来,焦芳笑容可掬地道:“可是叶编撰吗?”
叶春秋行礼道:“正是下官,下官见过焦公。”
焦芳捋须笑道:“不必多礼,你是犬子的同年,论起来,老夫不是你的官长,反而是你的长辈,你的事……”他笑呵呵地道:“老夫略听说了一些你的事,嗯,后生可畏,了不起。”
叶春秋没有多说什么,只朝他作了揖,便告辞而去。
回到待诏房,叶春秋不露声色,等下了值便到了翰林点卯,他想了想,还是决心去寻那朱学士,这朱学士实是欺他太狠了,屡屡刁难自己不说,现在竟还做这样的事。
到了朱学士的公房外,恰好朱学士迎面出来,二人对视一眼,朱学士微微一笑,和叶春秋招呼道:“怎么,叶编撰寻我有事?”
叶春秋看着他,却是道:“朱学士的那份弹劾奏疏,我已看了。”
“哦。”朱德海只是从容地捋须点头,满不在乎的样子道:“那你自求多福吧。”
他动身要走,叶春秋却拦住他,道:“下官自来了这翰林院,不曾得罪朱学士,朱学士何故屡屡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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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七夕,祝大家节日快乐,哎,老虎就只能继续老老实实地码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