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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淑妃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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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羽浣霞手中的梅花枝被她紧握的手指折断了,尖枝扎入她手心娇嫩的皮肉,生生地疼,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万分震惊的望着红袖和绿釉,瞪大的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什么?驸马他?驸马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华贵富丽,满目琳琅的浣霞宫里,所以的宫人,包括红袖和绿釉都深深地垂下了头。

准驸马元大公子刚被皇上赐婚,转眼就去了南风馆,不但去了,还去的不遮不掩,明目张胆,简直是把一个硕大而响亮的耳光重重掴在福昌公主的脸上。

以好事出名的帝都百姓哗然的同时,都不禁在想——这元大公子,是有多么的不满皇上的赐婚啊?还是有多厌恶福昌公主啊?居然敢做出这么过激的行为?不过,他的胆色令人佩服,能对皇家,还有权势滔天的张家,勇敢地用自己地行动表现出内心的愤懑,堪称湮国第一人!

“这么说来是真的了,驸马他,真的做下此事……”

羽浣霞望着众侍女心虚的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模样,轻轻扔掉带血的梅花枝,缓缓地坐在锦杌上,除了脸色苍白,嘴唇微抖,还有她沁血的手紧紧的攥紧,也看不出多大的异样。

诚然,羽浣霞素来眼光于顶,颇有些孤芳自赏,但她是一个受尽宠家的公主,有这些毛病很正常。而且她不像某些公主,仗着皇权,不但行事嚣张跋扈,日常的生活也是骄奢淫逸的没有边儿。

她是那种绵里藏针的人,有什么事,嘴上不一说,心里却自有一番计较。尽管她知道自己如今恐已沦落为百姓口中的笑柄,便是宫里暗中耻笑自己的人也一定不少。

谁叫她以前谁也看不入眼,迟迟不选驸马,一旦入了眼,选了,人家却不拿她当回事——非但不给她体面,反而把她的脸子狠狠掼在地上,重重的碾了几脚。

别人也许在笑她,活该,叫你挑三拣四!这就叫花样选花,越选越差吧!

“驸马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啊?”羽浣霞眼神无光,喃喃自语。

她总觉得元朝暮气质雅然,温文有礼,进退有据,怎么可能是那种放浪形骸,纵情声色犬马的绔纨子弟?他的眼神,他帮她擦拭脸上污浊的洁净手指,那么斯文俊美的一个人,怎么会与几个男人……

绿釉还好,肚子里装得下话,心里弯弯绕绕较多。红袖不但是个包打听,还是个话不过隔夜的人。

见公主还一片痴心的维护着驸马,她极为愤愤不平:“公主,驸马是怎样的人,奴婢服侍他的日子浅,不尽了解,可他还有一个小妾,实打实的一个小妾,可笑元府还瞒着咱们,候爷夫人曾当着咱们的面儿赌咒发誓,说绝对没什么小妾……”

绿釉瞪了红袖一眼,使劲扯了扯她,她这是想干什么?火上浇油?还嫌公主不够生气?

红袖一把拨开她的手,斜着她,不满地撅着红唇道:“让公主知道怎么了?早晚公主也是要知道的,有个心理准备,才不会让那些贱人爬到咱们头上作威作福,屙屎屙尿的。”

孰料,羽浣霞听了红袖的话,并没有暴跳如雷,而是用纤细雪白的手指,慢慢轻抚着桌面上锦布垂下的流苏……

稍后,她目光却平静地望着她们,淡淡地道:“你们以为本公主是聋子,瞎子吗?本公主早就知道,他不但有一个小妾,还有几个房里人。”

红袖满心生不平,不解的道:“公主,你都不生气吗?听说大公子不但对那个小妾爱护有加,两人情投意合……”

“叫萌紫玥,这本公主都知道,但那又怎样?那是驸马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也不在乎。”

绿釉心头喟叹,这就是喜欢吧,公主爱慕元大公子,那么高傲的天之骄女,因为喜欢,宁可退让一步,容忍着她以前万万不能容忍的事,甚至装作不在乎,自欺欺人的想粉饰太平。

“哼,不在乎,说的多轻巧!”蓦然,宫门口出现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被一群宫女簇拥着款款踏进宫内。

她看起来只有三十不到的模样,肌肤白皙,柳眉凤眼,发髻高挽,头上插着金丝凤钗,满头珠翠,一身织锦牡丹宫装,身上环佩叮当,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高挑的凤眼似在冒火,头上金灿灿的流苏更是一晃一晃。

“母妃!”羽浣霞起身迎向母妃,错愕地望着她怒气横生的模样,“母妃?”

淑贵妃华丽的袍袖一挥,衣袂翻卷,带起一阵冷风,气势凌人:“绿釉、红袖且留下,其它人都出去。”

将宫人谴开后,淑贵妃携起羽浣霞的手,望着如花似玉的女儿,怒气虽渐渐消弥了些,但仍义愤填膺:“那元朝暮欺人太甚,母妃这也是被他气的!”

“真是岂有此理,我儿将他说的千般好,万般好,他却辜负你?元夔那老匹夫生养的好儿子,行事这般张狂,不计后果,是料定本贵妃不敢将他怎么样么?”

羽浣霞直到这时才红了眼眶,露出了女儿家惶惑娇弱的一面:“事已至此,母妃就不要再说了……母妃,我想见见他……指不定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淑贵妃见着素来傲气的女儿变成这副模样,心里恼恨元朝暮的同时,也心疼不已:“真是女生外向,他都这样了,你还向着他说话?这元朝暮,母妃也不是说他不好,但你可知,你口中的那个小妾,却并不仅仅只是他的小妾而已。”

“什么意思?”饶是羽浣霞素来沉得住气,也觉出了几分不妥。

淑贵妃携了女儿,母女双双坐在绣榻上,说起这事也是咬牙切齿:“他们宣安候府自以为瞒天过海,能将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岂不知你既是看中了元朝暮,母妃安能不上心?他们的一举一动你外家了如指掌,什么小妾?不过是个幌子罢了,那女子是他元朝暮正经八百的嫡妻!”

“什么!”这下子,羽浣霞坐不住了,脸色大变,蹭的一下站起来,滚着白毛边的衣袖带起凭几上花枝缠绕的茶盏,啪的一声,精美的茶盏滚到地下摔了个粉碎。

这个消息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有些吃不消,想她堂堂一国公主,难道要去给人做妾?这就是她自己挑的好姻缘?

“唉,你莫着急呀,把自己急出个好歹可咋办?”淑贵妃被女儿的模样吓坏了,连忙扶她坐下。也不敢再东扯西拉,赶紧把事实真相,简明扼要的告诉她。

羽浣霞直听到萌紫玥已被元朝暮降妻为妾,才稍稍觉得喘得过气来一些。

待听到萌紫玥已离开元朝暮,素来心思慎密的她已完全平静下来。思索了片刻,心里已有了计较,她眯了眯挑高的凤眼,吐了一口气,望着淑贵妃,缓缓地道:“真是个败笔!”

淑贵妃深有同感,伸手将女儿揽在怀里,同样挑高的凤眼里频频闪动着阴狠的光芒,狠狠啐了一口:“呸!可不就是个败笔!本贵妃女儿高贵完美的一生,岂能允许这个败笔存在!”

……

宣安候府。

天气阴沉沉的,地上积雪未融,郑惜霜带着一个丫鬟迎着寒风,缓缓往二表哥的院子而去。

郑惜霜现在犹如斗败的公鸡,夺回表哥是不指望了,心情不好是在所难免了,而且表哥……不提也罢,她已经决定打道回府,家里这两天便会派人来接她回去。

这几天沈氏摔断了腿,不知为何脾气甚是暴躁,她和元家姐妹都围着沈氏打转,以至忽略了受伤的二表哥。表兄妹一场,虽说她不怎么喜欢二表哥的为人,但快要家去了,一是去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了,二来也是道个别。

走到半道,一个丫鬟跑肚,老喊肚子疼,郑惜霜本就心情不好,叱了她几句,放她走了。快到目地的,又发觉丫鬟粗心,将给二表哥的道别礼拿错了。她恼火之余,狠狠拍了那丫鬟几下,又掐了那丫鬟几把,直掐的那丫鬟哭着讨饶,才命她滚回去拿。

天气极冷,她不想在外面吹冷风,便先进了元朝蔼的院子。进院子时她还有些狐疑,心说这院子门怎么是打开的?守门的婆子们上哪儿去了?

顺着青石小径往里屋走,感觉丫鬟都没有看到一个,甚觉奇怪,却也未多加注意。快到主屋,却隐隐听说话声。

“父亲的书房烧毁了,你什么时候把那幅画儿还我,我也好偷偷还回去。”

“二公子,既然都烧毁了,你要怎么偷偷还回去?候爷说不定以为那幅画儿也葬身火海,早不追究了,你何苦去讨骂?”

“那照你这么说,不用还给父亲,可这样行吗?”

“当然行啦,你想啊,无缘无故多一幅画,老爷铁定起疑,凭着画儿顺藤摸瓜,届时你我都脱不了干系。再说了,如今书房失火,若是被人知道是你偷的画儿,你岂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是二表哥和一个女人,这女人的声音颇有些耳熟,是谁呢?他们偷了舅舅的什么画?郑惜霜毕竟没多大年纪,超喜欢听人家的秘密,就想听的更清楚一点。

反正二表哥的丫鬟们都不知去哪儿了,她索性把头凑到门边,将耳朵贴上去,就听见二表哥的声音:“那画呢?这多日子了,未必你还没找人临摹好?”

“哎呀,人家好心好意来看你,还担了好大的风险,偷偷摸摸地,你到好,也不给个笑脸儿,只管问画呀画的,再这样,我可走啦!”

那女人半嗔半恼的声音,郑惜霜听的心下一怔,然后猛地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捂住嘴,瞪圆眼睛,似不敢相信——这女人,是芸姨娘!他们,他们……

屋内的元朝蔼笑了起来,很流气的笑,极为不正经的口气:“好不容易来看小爷一回,哪能这样就走,来,小爷憋了好几天了,正想着你呢,陪小爷爽快一回再走。”

那芸娘笑骂:“哎,我说你就消停消停吧,脑壳都被开瓢了,还不老实,真要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这不没事吗,再说是上面的头有事,该好的地方完好无损,照样可以弄得你求饶,不信,来,你离我近点,仔细瞅瞅,它可是看到你就高兴,早叫嚣怒目了。”

“你个坏蛋,我才不要,你好好养伤吧,我走了。”芸娘笑着往门边跑,一把拉开房门。

郑惜霜听着听着不对劲,本来已蹑手蹑脚的想要离开了,可芸娘门开的太突然,她躲避不及,两人就这样面对面了。芸娘小声惊呼:“表小姐,你……”

屋内的元萌蔼也道:“怎么了?”

郑惜霜一想到这个女人是舅舅的姨娘,却和二表哥有奸情,心里就存了几分鄙夷和轻视,眼里也全是厌恶,开口就很冲:“我什么我,你这种女人真恶心,我要告诉舅舅去。”

语毕,她气哼哼的转身离开,殊不知芸娘的动作更快,她一把将郑惜霜拦腰抱住,然后就把她往屋里拖。郑惜霜想尖叫,芸娘却训练有术的死劲捂住她的嘴。

郑惜霜拼命挣扎,嘴里支支吾吾的,奈何芸娘的力气不知比她大多少倍,几乎不费什么劲就把她拖进屋内,并用脚把房门合上。她做这些事,动作既俐索又敏捷,脸上还有一股子狠意。

元朝蔼腰后抵着枕包,半躺在床上,一脸惊讶地看着芸娘把表妹拖到他的床上,拿了帕子堵上她的嘴,并解了表妹的丝绦腰带,不顾表妹的挣扎,将表妹的双手捆了起来,然后又找东西去捆表妹踢蹬着的双腿。

他不由得把嘴张的大大的,几乎可以放鸭蛋了,呆呆地道:“你……”

芸娘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抬头望着元朝蔼道:“二公子,她要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候爷。”

元朝蔼头上还缠着布布条,布条上尚有打眼的血迹,所幸脖子上的伤没伤在要害之处,伤口开始结痂了。

闻言,他想伸拍拍头,却突然想到头上有伤。他赶紧放下手,望着在床上不停蠕动的郑惜霜,烦恼地道:“外面的人呢,都死哪儿去了?怎么就把她放进来了,这下怎么办?”

芸娘却另有心思,她和元朝蔼的奸情是一回事,还有,就是画儿的事,但这两件事都决不能让元夔知道,如果杀掉郑惜霜……这时节,府中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人的注意,杀她只会打草惊蛇,与事无补,总归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郑惜霜喊也喊不出,手脚都不能动,心里既害怕又恼怒,只能一边在床上蠕动,一边将求救的目光放到二表哥身上。正在这时,她突然感到胸前一凉,有人在解她身上的锦缎袄子。

不仅仅只有她感到错愕不已,便是元朝蔼也一脸愕然。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在脱表妹衣服的芸娘,有些语无论次:“芸娘,你——你想干嘛?莫非你要将表妹?”

芸娘嘴边弯起诡异地笑容,向元朝蔼飞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儿,手下动作却丝毫未停。

她已经将郑惜霜的袄子解开了,往两边用力一扒,接着脱,一直脱到那层鹅黄色。

郑惜霜的肚兜上面还绣着个鸳鸯戏水图。

芸娘飞快地解着她白皙的颈子上的那两根细细地带子,抽空回答元朝蔼的问题:“你表妹生得这么美,大公子却抛弃了她,要娶公主,这往后啊,你表妹就要再寻婆家了,啧啧,你忍心这朵鲜花被别人采了吗?”

见元朝蔼这个色中饿鬼的视线已经不由自主的瞄到郑惜霜的身上,脸上也现出了浓重的*,她又添了一把火:“你不是一惯主张肥水不流他人田吗?这么新鲜的表妹,还是莫给旁人糟蹋了,你自己留着享受享受吧,或为妻、或为妾,但看你喜欢,如此这般,她一个女子失了贞洁,只会死心踏地的跟着你,也就不会把我们的事告诉候爷了……二公子,芸娘这主意怎么样?高明吧?一举两得啊!”

元朝蔼心不在焉的听着,也不知听进心里了没有。

这时候,他眼中全是郑惜霜白皙如雪的肌肤、起伏不停的山丘,以及那侧面露出的纤细腰身。他看的口干舌燥,口水直吞,恨不得立刻扑了上去为所欲为。

郑惜霜一张脸红得泼了血似的,愤怒不已,又羞恼不已,嘴里吱吱个不停,整个人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

奈何手脚被系着,眼看要春光毕露,表哥还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却只能敞开怀,一副任君观赏模样。

芸娘将郑惜霜的肚兜解开,随手往下一拉,对着元朝蔼道:“看看这波涛汹涌,你若是觉得我这主意不行,我便帮她穿上,然后再放了她,你看如何?”

她嘴里这样说着,手却去解郑惜霜的裙子。

元朝蔼顾不得头上的伤,气息急促地伸出手去,熟练无比。

他满脸严肃,显得一本正经地说:“我既然看了表妹的身子,男子大丈夫就要负责,而保护你,我责无旁贷,所以我考虑再三,即使我自己为难了个半死,也还是决定吃点亏,收了表妹。”

郑惜霜羞愤欲死,却拦不住芸娘拉下她的裙子,解下她最后的遮敝物,且二表哥的放肆的大手……

而她脸颊布满羞愤,看起来却是羞答答的可口样,配上若隐若现的身子,俨然是风情无限,任君采撷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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