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你啊,莫天爱,想要生你的气,真是生不起来。”
“终于知道我姓莫啊,我不姓傅,我才不稀罕姓傅呢。”真的,他那样叫我傅小姐,我很难受。
李檀长叹,摇了摇头,猛地一拍我的脑袋,差点我就往前截了去。
『摸』着脑袋回头看他:“李檀,你作死啊,这脑门能随便扣的?”
“你这么笨了,多拍你二下也不会有什么事的,莫天爱你还是和以前那样的,挺好,那天我说话有些过份了,现在跟你莫大爷道个歉。”
我笑:“你才大爷呢,你全家都大爷。快,襄王那傻孩子不擅于言语的吧,说不了多久,我们现在还是进去赶紧偷吧。”
李檀有些无奈:“人家是高高在上的襄王爷啊,在你眼里像是白菜头一样,你有人家年纪长吗?”
他不就是长得傻样儿吗?呵呵。
我心里开心着,拉了李檀的手,偷偷『摸』『摸』就蹭过去。
里面是存酒的,不过看来李檀是时常来偷酒啊,熟门熟路地带着我进去,里面有些黑,有着浓浓的酒味,闻一闻我都想醉了。
李檀轻声地说:“好喝的酒,都在这一边呢。”顺手搬了一坛酒带我进去,很黑的地方,他『摸』出一坛酒来:“抱着,我把这个再放回去。”
哈,李檀你原来也不是好人啊。
我再随后拿抱了一坛:“拿多点儿吧,我们今儿个不醉不归。”
“你倒是心烦。”
“嗯,是的。”我苦涩地笑着说。
幸而这里很黑,他是看不到我怎么个苦涩的。
“天爱,你是不是也会喜欢呆在皇上的身边?”他忽然很轻声地问我。
我摇头:“当然不想,我恨不得离开这个宫,这是个金笼子,再美,还是在笼子里。”
“哦,不错,聪明来着了。”
“李檀,告诉我,怎么个能出宫。”
他说:“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在宫里了。”
“李檀,我可真的是把你当成朋友了,说句老实话吧,皇上一开始就说让我进宫勾引你的,然后就把你杀了,再让我出宫。”我把他当朋友,我自然会掏心挖肺地对他好,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他。
李檀轻声地说:“我自然是知道的,天爱,以后不管是谁,也别这么坦诚着说话,要学会藏着三分。在这个宫里,要是你总这样说话,那你就是傻蛋儿了。”
“你不是朋友吗?如果还要藏着你,那多假啊。”
“在宫里,没有什么人真的会把你当朋友的,天爱,也许我很快就会离开了,开春,就是一个希望的转折,我尽我可能把你带出宫里去,你是一个好女孩,不应该在宫里被染黑。”
我高兴啊,拉着李檀的手摇啊摇:“好啊,带我出宫带我出宫,你让我叫你爹我都乐意。”
“……。”
李檀沉默着,良久沉默着。
然后笑了:“你这个莫天爱,混蛋家伙一个,得了,这可不是我们的地盘,别这么嚣张着,如果出去了,你爱怎样都成。”
搬了酒就走,心里软软暖暖的,坏心情走到头了,终于是有些好事了,值得喝酒,值得高兴啊。
抱着酒跑到窗口去,李檀打开窗,先跳了出去,再把酒运出去然后伸手要来抱我。
我挑挑眉:“你太小看我了,瞧我的。”一撩裙子我就双手撑着,再坐下去,猴子一样赫溜儿就跳了出去。
“再一次证明了你是野猴子,走吧。”他笑笑,把窗轻轻地合上。
我们走得远了,回头看藏酒宫,襄王那傻孩子,还呆呆地跟人在聊天呢,我直乐啊。
不过李檀却执意要等襄王,我有些不乐意:“别叫他了,他是皇上的弟弟。”一看到他那张脸,就想到李子墨那鸟人,心里的火气,又是一个涨啊。
“天爱,等着襄王,我们在这个宫里无权无势,虽然活着,却不是自由的,很多事不能任着自已来。”
又是大道理啊,行了,一听这些我就头晕。
等上了襄王,他急急地说:“你们二个走快些,这偷酒的事也敢做,真是脑子嫌长得太牢了一些。”
就爱唠叨,我翻翻白眼。
他怕个什么劲儿啊,又不是他偷的,放个风还这么内疚。
酒有了,没肉怎么行呢?白天在御膳房可不好偷啊,打着襄王的名义,去膳房里拿了好些肉,还有一些味料,李檀找来炭,找了个假山背风的地方用石头围起炭就开始烤肉,喝酒。
拍开一坛酒,豪气万千地说:“为我不好的心情消失,干了。”
李檀儒雅地笑笑,捧着酒坛子浅喝一口:“襄王,很不错的好酒。”
襄王爷一双眼睛看得好忙啊,一会儿瞟我,一会儿瞧着李檀。
我喝下一口甘醇的美酒,白他一眼:“小样,瞧啥。”
“莫天爱,你真大胆。”他说。
我哈哈大笑:“现在才来跟我说啊,晚了,我告诉你,我打小可是在狼堆里长大的,狼都没吃我,还给我『奶』吃,不怕死的是什么,狼啊,所以我也不怕死的。你们生在深宫里不知道外面的世道,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啊。”
“你在外面,很有钱?”他狐疑地问:“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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