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的情况让乌蒙军只觉得骇然,有些手足无措,两者相距不过数百米,在两头都在加速前进的境地,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当乌蒙这看清是一头头火牛的时候,已经反应不及,有的人想用惊人的骑术躲避,但左右都是同僚,哪又躲避得了?况且,虎贲军把两头牛绑在一块,在高速行进中,又哪里躲避得了?
刹那间,由一千头牛组成的死士,在乌蒙军中掀起了一片血肉横飞的景象。一时之间,乌蒙军的速度为之一挫。
而后面的人还不知前方发生了什么事,还在高速冲击,只片刻间,后面的人马与前面受挫的撞到了一块儿,顿时,人仰马翻,惨号连连。
再温顺的动物都有凶狠的一面,牛,同样如此,赫赫有名的火牛阵依仗的是牛的冲击力,持续力,杀伤力。
而牛具备的这些特质,都要比马高明多了。
更不用说在牛的身上点火了,这样的五百余组牛阵,足以毁灭眼前的一切。
“怎么会这样?”怎么转眼间,就弄了这么大的阵仗,乌蒙的心很乱,已经失了方寸,失去了判断能力了。
此刻,比乌蒙更乱的是乌蒙部落的士卒。无数士卒惨嚎着,向四周散开。
在任何敌人面前,都可以勇猛死战的突厥士卒,在绝对的力量,非人的力量面前,也会惊慌失措,也会像无头苍蝇似的乱飞,乱闯。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乌蒙军也越来越乱。炸营的局面已经形成了,这种时候被说乌蒙了,就算是在突厥人心中威望素著的毕始可汗都难以控制了。
这个时候,心骇若丧的乌蒙手足冰冷,他知道自己除了撤退,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主帅撤退,活下去,才能收拢散乱的士卒,组织军队再战。火牛阵只是一时之威而已,只要渡过去。乌蒙相信,就算是凭借残兵败将,他也能带领军队将眼前的唐军辗碎。
而主帅若是没了,全军就真的崩溃了。
“火牛冲兮烧他娘!”秦风哈哈大笑着,叫嚣着。
火牛阵发挥了出人意料的效果,在火牛的抵挡之下,乌蒙军就像是遇到了堤坝的潮头,攻势为之一缓,而后面的乌蒙军为了功劳,还在全速撞击着,这种情景与高速公路上发生的连环相撞的车祸十分相似,以前,秦风见过最多的是三十多辆车撞在一块,当时的规模已经让他大开眼界了,到现在,他才知道那高速公路上发生的连环相撞事件与现在相比,屁都算不上。
“放火马!”
随着秦风一声令下,一群火马呼啸着、嘶鸣着冲了过来,紧接着,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已经连环冲击过去。
万马奔腾向来是用来形容成声势浩大的词语,因为成千在奔跑腾跃的景象是那么的壮观,它们的声势是那么的惊人。
千匹马就能得到如此赞誉,那一千头牛,加上七千多匹战马呢?
火是畜生的天敌,即便是虎狼这等猛兽,也避免不了他们怕火的习性,何况是一匹匹的战马?经过火牛、火马的冲阵,乌蒙军的战马很自然的调头就跑,哪怕马背上的乌蒙军拼命拉扯也无济于事,顿时,一匹匹马如疯如狂的往回跑。
浩浩荡荡的马群逢兵破兵,见将撞将,任凭你武艺在高强,面对一匹匹惊慌失措,横冲直撞的战马也只有死路一条。
更加厉害恐怖的是后面的火马,它们所到之处就是火种。毛发本就是最容易燃烧的东西,匹马拥挤在一处,相互点燃。
一匹、两匹、五匹、十匹、百匹、千匹、万匹!
在短短的时间内,上万匹马受到了波及,上万火种在旷野里横冲直撞。
熊熊的火焰冲天而起,声势极是骇人。
顿时各种肉香、毛发烧焦了的味道满面扑来。
秦风见到自己的杰作,畅快的笑声突然咔然而止,他想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兄长,怎么了?”马云萝眼见秦风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担忧的问道。
秦风深吸一口气道:“但愿罗通、薛仁贵、房遗爱他们不会傻乎乎的忠实的执行我的命令,要不然就惨了。”眼前的局势,绝非人类能够掌控的事情,要是罗通、薛仁贵、房遗爱他们出战,一样被这些疯狂的牛、马踩成肉泥。
“云萝,我不放心罗通他们,你替我率军掩杀过去,一个不留。李穆,你们护卫云萝,她要是有所损伤,唯你是问。”秦风先后给马云萝与李穆下达了命令。
“跟我杀!”马云萝接到了命令,率领千余虎贲之士掩杀了过去。
而秦风,则纵马上了斜坡,焦急万分的往埋伏圈狂奔而去。待到该地,秦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分别埋伏于两侧的罗通、薛仁贵没有及时的改变之前订下的战术,他们没有闷头闷脑的往“谷”中杀去,而是居高临下的收拾着狼狈不堪的想要爬上来的漏网之鱼。至于他们布下铁蒺藜的那一段,已经形成了一首肉墙,有马匹的尸体,也有乌蒙军的尸体,而此刻,那堵“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加厚度。
秦风知道,当厚度不再增加的时候,意味着战争的结束将以乌蒙部落的全军覆没而告终。秦风见罗通与薛仁贵应对自如,且随着肉“墙”增加厚度而移动着,于是放下心来,为了达到让乌蒙军一个不落的留在这儿,他让房遗爱将陌刀军带了上来,协助坡度平缓的薛仁贵狙击爬上来的乌蒙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