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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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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头王瞄了一眼小桥,已然有了办法。当下便掏出一捆绳索,朝众人大叫:“听我的!还有希望!快!都把绳子拿出来,把自己绑在桥底,快!来不及了”

众人脑子都没坏,耳朵也没灌进沙子,听到草头王这么歇斯底里大叫,自然也明白个七八分,转身一看那水晶沙漏,还有不到一指粗的底子,马上就要流尽,哪还有那么多心思犹豫,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到底行不行,连草头王自己心里都没底。

掏出绳索,胡乱栓在铁链上,在自己身上草草缠了数圈,八个人毕竟是长期配合,临危倒也不乱,非常自觉地平均分成两组,分别躲到两座平行的小桥下面,这铁链穿过石板连接成的小桥,能不能撑住狂肆倾斜下来的沙子,那就要看这几个人的造化了。

一米多宽的空间,承载了八个人的宿命,沙子形成的瀑布从两边倾斜而下,躲在中间,居然也能不受其扰,自然避免了被烫熟的结果。

八个人刚躲到桥底不到三十秒,穹顶便完全崩塌,巨石流沙一股脑倾斜而下,将另一座桥砸了个稀巴烂。裂缝下面的两桥一岛这条线,巧妙地躲过了这场浩劫,而桥下的八个人内心无不忐忑,人人皆紧闭双目,牢牢抓住绳索,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这场狂砂暴雨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安静下来,也多亏了这个深渊空间够大,存储了不少空气,不然八个人也会被活活闷死在桥下。

一道天光倾斜下来,闪进每一个人的瞳孔。久违的阳光还是一如既往地毒辣,可此刻,在这些人心中,这道金灿灿的光芒却贵比黄金,那是生的希望。

沙子还在稀稀落落地流淌着,八个人相继爬到桥上,摘下面罩,不停地咳嗽着,喘着粗气。此刻已经完全见了天日,太阳的光晕扫了个弧度,把光辉洒在无垠的沙海中。

八个人颓然地坐在桥上,经历了一场浩劫,竟然都神经质地笑了。本来必死的绝望,到现在已经变成了生还的希望。

环视四周,一片狼藉,唯一幸存的也就是这两桥一道岛,深渊仍旧不见底,但是那滚滚的黄沙,却还在其中奔腾。朱闯笑着捶了草头王一下:“哈哈……四哥,真有你的!你就是大家的救世主!”

草头王微笑着,把表情抹向平静,正色道:“你小子先别高兴太早,看看周围的处境再说。”

朱闯四周看了一圈,笑容逐渐僵住了,四周虽然已经变成了颓垣断壁,可还是那么高不可及,这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地洞,根本无处堆积起沙子来。就算桥两边墙壁的最低点,也有个四五米,不是简单的搭人梯就能上去的。偏偏砂砾岩的墙壁又硬又滑,石头间严丝合缝,就算借助匕首攀爬也行不通。

地头蛇本来还兴奋着,心里有点感激草头王,看到现在的处境也好不了哪里去,不禁“嘁”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情况会好呢,到头来不还是困死在这里?”

草头王微微一笑,显得非常从容道:“不尽然,你们看——”指了指斜上方的一团影子,“你们看,那是什么?”

朱闯用手掌遮挡住眼睛,向上面看去,一个像一朵蘑菇,又像一把伞的东西矗立在上面,时间久了,被风沙侵蚀得比较矮小。

“那是个蘑菇岩,怎么了?”朱闯很白痴地问道,随即恍然大悟,噢了一声,众人不约而同看向美夜叉。

草头王笑道:“十妹,你挥鞭子的功夫独一无二,把上面的蘑菇岩套住也没问题吧!”

美夜叉看了看这五六米的高度,大致也就是极限了,是以心里也不是那么肯定,只能隐晦地回答:“我试试,或许能行!”

八个人把绳子接到一起,长度已经足够,就差美夜叉这临门一脚,大家就可以成功地离开这个魔巢了。只是抛绳子还需要一个适当重量的物体做引,才能发挥功效,众人一集合,纷纷把身上仅有的重物掏出来,匕首、水壶等,都不大适用。匕首太轻,水壶又太大。正想着把所有匕首都栓到绳子上,朱闯一眼瞄到了金银岛上的沙堆,七手八脚扒开,露出了里面流到尽头的沙漏。

朱闯嘿嘿笑了一声,一把抓起沙漏,照着地上就摔去,看得地头蛇咽了口吐沫:“你疯了啊!这可是水晶的!”朱闯也不作答,把水晶沙漏两边都摔掉多半,只剩中间哑铃一样的东西,栓在绳子上面,非常顺手。

这下地头蛇也无话可说,冷哼了一声,捡起几片水晶碎片放进怀里。美夜叉香汗淋漓,试了七八次,终于准确地将绳子抛了上去,缠绕到蘑菇岩上,绕了好几圈。几个人拽了拽,非常结实,即使绳子自由端没有挂住,这么大的摩擦力也足以让众人攀爬上去。

八个人相继爬到上面,真正踏在了地表,才松了口气。周公灵根据太阳简单辨别了一下方向,八个人互相搀扶着,朝着北方一步步走去。由于沙漠无垠,视线疲劳,除了滚滚黄沙,几乎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当做参照物,所以众人绕了不少弯路,直到弹尽粮绝,才回到了轮台。

这一进一出,四天已经过去。这一趟流沙城之行,十三雄好歹没全军覆灭,这其中最大的功劳还是属于七筱的老爸,草头王的,所以说,倒斗不光要靠技术,靠运气,还要靠头脑,一个临危不惧的大脑才是最后的杀手锏。

无比遗憾的是,十三雄折了五个人,其他人也萌生了隐退之意,生还的八个人在轮台的一家小饭馆内要了几个小菜,几瓶烧酒,面朝南方,对着那连绵的黄沙一杯洒下,几杯下肚,不免触景生情,于是一商量,八个人对着南方那无垠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齐齐鞠了一躬,然后一醉方休,把酒告别。

轮台的历史就好像这黄沙一样老,残阳如血,偶尔路过的驼队影子被拉得好长,从一些古老的沙丘城墙中,依稀可以辨出那追溯到汉朝的历史。这里是唐朝边塞诗人灵感的源头,岑参有诗曰“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轮台城头夜吹角,轮台城北旄头落。”等,最著名的当属那首旷世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那“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千古名句,把距今一千多年前的轮台冬景描写得美好至极,殊不知,那其中的艰辛,堪比如今的盛夏,让人叹息,不忍逗留。

十三雄酒后各自言说了一下将来的打算,便分道扬镳,散落天涯了。当年的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没有鹅毛大雪阻挡在天山路前,而结局却是一样,山回路转不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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