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迷死了,可以说是间接死在了他的财迷上面,而且死得很惨,至死都没有将淘来的宝贝带走。然而我们现在也将面临同样的悲剧,大宝挣扎许久,还是被紧紧束缚,绝望地看了我一眼:“雪狍——”绝望的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那微乎其微的希望,因为以往淘气闯祸时我总是能想出歪点子化解。
我愤恨地拿匕首狠狠割了几下触手,一点辙也没有,绝望的情绪油然而生。怪物是很强,但是无法对锋利的刀子持续免疫,我再挥刀时,另一根触手就挥了过来,劈头盖脸抽下,像长眼睛似地将我手中的匕首抽落,同时将我身体又缠了一道。我的身体被越缠越紧,几乎窒息,连挣扎都很困难。
七筱恢复平静,紧避过头不去看财迷血腥的尸骨,转到我这边时,神情非常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络腮胡和大宝两人满嘴脏话地疯狂挣扎,许久都是无果。倒是扑克脸的眼里似乎波澜不惊,依旧板着个脸,好像已经将生死看透。而田鸡和另两个伙计禁不住瞟着财迷的尸骨,体如筛糠。众人被怪物卷住,顾不得恶心,心灰意赖地等待怪物消化完,下一步会怎样,没人知道,也没人敢想。
络腮胡啐骂了一口,将匕首当做飞刀直刺怪物。这一刀虽然犀利,但是没起到多大效果,刺到怪物腰部后刀刃没了一半,但是怪物好像没多大反应,收回一根触手就将匕首拔了出来,叮当一声扔在地上,中刀处浑然看不出伤口所在。
“草他吗的,”络腮胡跺着脚大骂了一句,“竟然没用!扑克脸,你倒是想想办法啊!”话音刚落,扑克脸一声阴笑,表情一凶,整个人怪异地乱动起来。
我们几个听见笑声后都是一呆,只见扑克脸先把背包脱掉,扔到远处,然后两肩前收,突然就对在了一块,这个动作怪异至极,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很显扑克脸然是使用了软骨功、缩骨功一类的功夫,怪不得临危不惧。扑克脸泥鳅一般飞快地向下蹲去,就地一个前滚翻,已然逃出了怪物的“魔爪”。几乎是同时,紧卷着扑克脸的那根触手就跟了过去,刚触及扑克脸的后腰,扑克脸整个人已经窜到了两米开外。
我们几个目瞪口呆地看着扑克脸逃出,暗暗攥紧拳头为他捏了把冷汗,心中灭掉的希望之灯马上又复燃起来,有这么个高手逃出,我们不至于那么绝望。
扑克脸逃开后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站起身,随手捡起地上掉落的一只手电,神情凝重而复杂地看着我们,板着的脸终于有了点人情味儿。
“扑克脸,还不快来救我们!再晚点我们就变成骨头架子了!”络腮胡这么大的个儿也被捆得非常结实,不管怎么挣扎,触手一点也不松懈。
“有点难办!”扑克脸围着怪物兜起了圈子,集中精力寻找着怪物的破绽。但是这样又能如何?我们又不会缩骨功,扑克脸到了近前还是没办法将我们救出,我不禁绝望地冷汗暴起。
孙子有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是我们连眼前这只怪物什么物种都不清楚,又怎么知道对付它的办法。扑克脸也明白这一点,兜了个圈子,就问田鸡:“田鸡,你他吗别抖了,再抖也没有!快告诉我,这是只什么动物?它怕什么?”
田鸡的酒瓶底眼睛歪歪斜斜地戴在脸上,头发乱得像鸡窝,加上不断地发抖,整个人显得非常颓丧,“我,我不知道!”
再渊博如圣哲,也无法洞晓一切知识。可以这么说,每个人都不是一无是处,但是每个人所知道的又只是沧海一粟。即使我们**个人在一起,集思广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田鸡的话将众人打击不清,包括扑克脸在内,他是救人心切,但是又不知怎么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正不知所措,我喊了一句:“用火试试!”扑克脸听见后就试探性地捡起背包,掏出一个酒精罐,捡了地上财迷那满是血污的背包碎片,迅速将酒精倒在上面,点着后就捏着布片的一角冲了过来,火快烧到手的时候照准怪物一甩,一团火焰就飞到了怪物的胸前。
扑克脸用火攻后马上退开,静观形式。
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布片照亮了半个大厅,雕梁画柱,金银财宝,琳琅满目,这一切会不会变成我们的陪葬品呢?我心里也是一点底没有,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挣扎,然而我越是挣扎,两条触手就将我越缠越紧,以致于我的上衣卷起,拧成一条麻花。
燃烧着的布片粘在怪物粘稠的身上没多久就掉了下来,扫着鹰钩鼻子那张惊恐的脸落下。每一个人都期盼着火能够起作用,怪物能够因为灼烧的刺痛而将我们放开。
嗷——
怪物又是一声低吼,我们的希望实现了一半。火确实起了作用,是副作用,怪物没有将触手放松,而是又收紧了几分。七筱柔弱地挣扎着,在触手的束缚下,胸部更加凸显,但是已经没人有兴趣在意这些了,命都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