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久的奔波混战中,林轩变得十分疲惫,只能用“说不”来保全自己的私人时间。
更何况,“鲁门”虽然是江湖上的神秘帮派,但没有实际权力和势力,此次他们是有求于林轩,当然应该更客气一些。
“对不起,林先生,算我失言多话。”鲁丰收立刻道歉。
对方一认错,林轩反倒不好意思:“鲁先生,你无需抱歉,大家说正事就好了。”
鲁丰收加快了语速:“好的林先生,我们这一门派人丁凋落,现在只剩小小姐鲁问花,也只能由她来领导本派。可惜的是,她自出生起就患上了‘弱症’,本门有史以来最有远见的预言师替她占过卦,说她活不过十五岁,除非是遇到生命中的贵人。那贵人就能全力保护她,使她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成为真正的‘鲁门’传人。”
“给他看那龟背图。”罗先生插话。
地面的荧光画一变,画面改为一个巨大的龟壳。
龟壳之上,竟然刻着一幅相当清晰的剪影画。
画中有一个昂然屹立的男人,旁边则是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两人全都是侧身像,正同时抬着头凝视同一个方向。
看到那男人的脸部剪影,林轩顿时哑然失笑,因为那个剪影根本就是他自己的脸。
“看到了吗?那就是你。”罗先生说。
林轩点头:“是啊,九成像。”
鲁丰收跟着说:“岂止是九成?看过这剪影也看过林先生照片的,众口一词,说这画中的男人就是你。”
林轩再看了几眼,果真觉得,画中人就是自己。
他在组织内部接受训练时,无数次观看自己的训练录像,所以对自己的剪影再熟悉不过。荧光画中的男人宽额头、高眉骨、平颧骨、直鼻梁、元宝口型、微尖的下巴,任何部位都与他酷似。
“这幅画就是刻在龟甲上的,但龟甲表面却覆盖着另外一层苔藓,那预言师留下锦囊,让我们在小小姐十四岁生日那年再打开。从锦囊内的信笺中,我们才获得指示,把龟甲上的苔藓剥去,露出这剪影画来。无独有偶,那女子的剪影,正是我们的小小姐。”鲁丰收解释,“那预言师的名字是上‘望’下‘西’,江湖中人大部分知道他的另外一个称呼‘木手鬼判官’。”
林轩禁不住“哦”了一声,因为他对“木手鬼判官”这个名字异常熟悉。此人在大陆上的名声一般,却红遍了台港澳、东南亚及欧洲各国,与泰国白龙王齐名。
“他的话,还是很可信的。”罗先生说,“连魏先生都很信他。”
林轩没有回应罗先生的话,而是低头沉思:“‘木手鬼判官’鲁望西所做的预言当然可信,但把我与小小姐刻在一起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真的是小小姐命中的贵人?我见过那朵花吗?那朵花究竟在何处?”
北极圈之行,他没有见过任何花朵,甚至一路上连片绿色的叶子都没有,只有白的雪、灰的冰和红的血。在看惯了太多杀戮之后,他的神经已经近乎麻木,再也压榨不出半点柔情。或许,就在那蓝色世界之中,他已经做出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找到‘以太’之后,就退出江湖,再也不理会这世界的风云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