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近似生气的大吼从里头传出,震得空荡荡的密道嗡嗡作响。
“简直不可理喻!你们便带着那迂腐的想法等死罢!你们也莫妄想他会离开本座!”
砰地一声摔门声落,整个密道都因这这动作而震动起来。
而龙倾寒听完这话,心里不知是该叫苦,还是该为自己的运气感到悲哀,这声音主人是谁,听着那句中的“本座”便知道是凤璇阳了。
真不知今天走了什么运,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来瞧瞧里头关的会是何人,岂知竟如此“幸运”地遇上了凤璇阳,他真怕一会与凤璇阳面对面时露了馅。可是纵观这条长廊,都是一路通到底,并无可遮蔽之地,终归是要与凤璇阳碰上的。
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龙倾寒深吸了一口气,便故意卸下了功力,假作武功不高,硬着头皮走了下去。
摔门声落后,凤璇阳许是气极,连走路声都大了不少,从一个拐角处转出后,他便与迎面而来的龙倾寒碰了个正着。
龙倾寒心里咯噔了一下,又强作镇定地低着头行过去,正巧到凤璇阳面前时,微微弯□子算作行礼,而后便擦过他朝前行去。
两人擦肩而过时,原本高望着前方,怒气冲冲的凤璇阳忽而顿住了步伐,好似察觉到什么一般,又侧过身来,他定在那里,皱着眉,盯着龙倾寒的背影瞧了起来。
凤璇阳不走,龙倾寒心里更是紧张,感觉到了灼灼的目光,呼吸都颇有些不顺,但好在他素来镇定,强压下心头的紧张,继续装作无事一般朝前走去。
而凤璇阳盯着龙倾寒的目光愈发灼烈,都似要将他烧出一个洞来。
静谧的时间在两人之间流淌,龙倾寒装作无视一般地朝前走,而凤璇阳则是死死地在盯着龙倾寒的步子,瞧着他的步子可有何不对劲。
所幸龙倾寒素来心细,来此之前,已经将送饭人的武功以及行走方式都记在了心底,自己私下还模仿了一番,是以无论是从外观,还是行路之上,都完全同送饭人相仿,连落地步子的轻重缓急都拿捏得丝毫不差。因而凤璇阳瞧了半晌,也都未发觉有何不对劲。
他看罢,觉得一切正常后,便要转身离去。
听得凤璇阳的步伐有离去之势,龙倾寒心里舒了一口气,然则,下一瞬,这跌下的心立时又提了起来。
只听一阵“且住”在身后响起,吓了他好大一跳,差些想因着这话而停下,但立时打了个激灵,想到这送饭人是个聋哑人,是不会听到这话的。
思及此,身子又继续动作,迈步前行,依旧未停,但心里却是因着这事而捏了一把冷汗,差些他便要露馅了。
而凤璇阳喊出这话后,这才反应过来送饭人听不见,当即便行了过来,轻轻拍了拍龙倾寒的肩膀。
有了方才几个惊险的时刻,龙倾寒现下也变得镇定了许多,因而凤璇阳过来拍他时,他也没有多大反应,淡定地转过身来,直面凤璇阳。
好在这个送饭人些微有些驼背,因而凤璇阳也未因他的轻微低头而怪责。
凤璇阳见着龙倾寒转身后,便一边开口说,一边比划起来,话语里的意思,是今后不必送太多油腻的食物上来,送些清淡的便好。
龙倾寒不停地点头,装作认真的模样,但实质上,他的心思却是飘忽到了另一处,不吃油腻,而吃清淡,莫非是里头有人受了伤?
便在他出神之刻,凤璇阳也交代完了,说完后他拍了拍龙倾寒的肩膀,便转身离去了。
听到凤璇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龙倾寒紧揪的心,终于得以放下,这才发觉,自己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明明是最亲密的恋人,却要做这种互相隐瞒的事情,龙倾寒心里满是哀苦。
他瞧了一眼前方的路,便继续朝前走去。罢了,待得看清这里头的人是谁,解了自己好奇心后,便不再来此了,不若,自己的心脏可受不住惊吓。
拐了个弯,便来到了一处更为宽阔的地方,而在这之后,是一道坚实的大门,虽说比之不及天剑宗那等气势的华门,但也差不了几分,他疑惑地行了上前,如此华贵的地方,后头究竟有些什么。
他试探性地拉了拉上头的门环,意图将门拉开,岂知这门似被卡住了一般,丝毫没有反应,他一愣,便仔细观察着这道门,发现在门环附近有一个小孔。他想到方才在送饭人身上搜到的一把钥匙,立时便将其拿了出来。
深吸一口气,将钥匙对准门孔,穿了过去,轻轻一扭,这门便打开了一个小缝。便在这时,大门快速地被人从里头拉开,一个有力的掌朝他面前打来。
他浑身一怔,快速侧身避退,然,却在看到里头攻击之人的模样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