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倾寒浑身一震,不知凤璇阳此话何意,为何偏偏对着自己说,却不同向芊双言。
凤璇阳说话声很轻,向芊双听不见,在她看来,凤璇阳这是故意在她面前同龙倾寒耳鬓厮磨,而嘲讽自己同血影即将因为今夜之事,而生出隔阂。
女人,有的时候,总是会想很多。因而,这般想到后头,向芊双竟心生了绝望,她不愿因着自己之事,而让血影受罪,最后委屈之下,竟忽地一个转身,冲向了净手池,意图一头撞死!
凤璇阳还在同龙倾寒亲热,哪想到向芊双竟如此绝烈,反应过来之时,早已不急。
但好在,向芊双终是没能死成,一道人影怵地从净手池旁跃来,身子一挡,恰恰挡在了向芊双的面前,但来人,也因向芊双的冲劲太猛,而被撞得闷哼了一声。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向芊双浑身一震,愕然抬头,便对上了自己最熟悉的脸庞。
“血影……”颤抖着发声,向芊双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人。
血影眼底满是哀苦,他温柔地摸了摸向芊双的脸,痛楚地道:“双儿,你为何如此的傻,为何要这么做。”
向芊双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入了血影的胸口,低声啜泣:“我对不住你,我对不住你。”
血影拥紧了她,苦涩地道:“双儿,将一切说出来便好了,教主,一定会放过我们的。”
话语一落,他朝凤璇阳投去了一个祈求的目光,然则,凤璇阳却是双目寒凉,没有一丝的温度。
知晓此事再无宛转之地,即便是向芊双将幕后那人道出,只怕也得受罪,血影一阵黯然,如今之计,唯有想法子,让凤璇阳消气了。
血影安抚了向芊双几句,劝服她不再自尽后,便轻轻地推开了她,行到凤璇阳面前重重跪下,接连不断地磕着响头:“双儿犯事,我身为夫君也有重责,望教主开恩,看在双儿乃是弱女子的份上,饶她一命,她的罪,便由我来担。”
“不!”向芊双冲了过来,要将血影拉起,可血影用力地把她的手甩掉了。
“血影!你不必为了我而跪这个杀人魔!我所做之事,我一力承当,哪怕是死,我也绝不后悔,至少我救下了他人的性命!”
“哈哈哈,”凤璇阳忽而大声狂笑了起来,“救人性命?!哼,简直是一派胡言!你以为你救人,殊不知你是在害人!你以为你传讯予那人,那人便会救人么,屁话!那人是要先本座一步杀人,而后嫁祸本座!”
向芊双浑身一震,目中带着不敢相信的意味,但她仍不死心地道:“你少为自己辩白,若非你下令去杀人,我又如何能得知消息告知于他,此事的源头摆明便是你!”
凤璇阳的脸忽而沉了下来,周围的空气瞬息冷了几分,知晓凤璇阳已经大怒,血影忙用力地扯着向芊双,想让她一同跪下,哪知向芊双傲气得很,甩开了他的手,挺直了身体直面着凤璇阳。
“不知悔改!”凤璇阳压低了嗓音,双眸已是被怒火所没,血影瞧着更是心惊,接连不停地给凤璇阳磕头认错,可血影越是这样,向芊双越是对凤璇阳痛恨至极。
最后,两人对峙之下,凤璇阳却是勾唇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有趣,实是有趣,既然你不悔,本座便让你悔!”
“来人!”一声令下,漫天夜幕里竟忽地从四面八方跃出了数道人影,团团将血影两夫妇包围。
看得事情越闹越大,血影不由得心惊地站起,拥住了向芊双,但目光里却无戒备,反倒多了几分祈求。
可是凤璇阳被向芊双挑战了自己的权威,盛怒之下,哪顾得这么多。
一挥手掌,厉声喝道:“抓住他们,带去静心殿,本座要夜审奸细!”
“是!”齐声呼出,那些人便冲了上前,将血影两人生生扯开,在向芊双不满的挣扎声中,将他们两人带离了这里。
夜,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凤璇阳这才在寂静中拉回一丝自己的镇定,他侧头去望,正对上龙倾寒愤怒的目光。
但凤璇阳却笑了,伸手摸了摸龙倾寒的脸,他啄了他一口,深深地道:“子玥,妇人之仁可不好哦,再者,你莫忘了……”脸色忽而一沉,嗓音蓦地压低,“本座方是九天教教主!”
龙倾寒浑身一震,是的,凤璇阳才是教主,在这里,他便是天,便是说一不二生杀予夺的王者。
而他阳玥,不过是个毫无权利的普通人。
他终归,什么都做不到,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