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呢?老头子,快些答话,不若本座便将这些个箭往你身上刺去。”凤璇阳脸上挂起一抹坏笑,状似凶恶地朝福掌柜吼去。
福掌柜抿紧了唇,目光放到了龙倾寒身上:“你为何救我。”
龙倾寒偏过头去,淡淡地道:“我不想一代高手死于自己的手下。”
“听见了么,老头子,我家夫人救下了你,如今可谓是你的救命恩人,还不速速收起你们的兵器来谢恩。本座素来大人有大量,你若开口认个错,本座便不计较今夜你们刺杀我们之事了!”凤璇阳宛若一点事儿都没地在调笑,但其实他的额上却是紧张地出了些虚汗。若是长久这般跟他们折腾下去,他们俩迟早会耗尽内力而死,不若如今试试利用人心,瞧瞧可会有何收效。
福掌柜的眉头攒紧了,他目光微微一动,问道:“你们俩人究竟是何人?”
“嗤,”凤璇阳笑了出声,“你不觉得,当是你们先道出身份么?大晚上的在此装神弄鬼的,做些甚?还想着取我们的性命,我们招惹你了甚?”
福掌柜的眉头紧锁,深深地望着凤、龙俩人,却是没有答话。江湖中但凡武功高绝的前辈,都是有些高傲性子的,他也不例外,是以又岂会轻易低头。
而他身边那些人,目光闪烁,都围着他,生怕凤、龙俩人会伤害他。此时他们脸上没有了白日里见着的那般阴沉,反倒多了一丝精明,显得精神起来。
龙倾寒目光中闪过一丝光,知晓对方是自侍高傲之人,便先开口了:“家父曾同我说过,二十年前江湖上有位号称‘雁上飞’的万重良前辈,他武功高绝,一手‘轻飞雁’的轻功天下无双,但可惜在二十前不知所踪。方才我看了阁下施展的身手,若我未估错,想必阁下便是那位万重良的前辈罢。只是,却不想,短短二十年,当年武林中享有名誉的武功高手,如此却成了装神弄鬼,谋人性命的恶徒!”末了的语气扬起了几个度,彰显龙倾寒的愤怒之情。
那万重良目光一敛,疑惑道:“你父亲?你父亲是何人?江湖上知晓我名头的人已不多了。”一阵唏嘘,话语里满含凄凉。
龙倾寒抿了抿唇,道:“家父乃是天剑宗的龙越。”
“龙越?”万重良双眼一亮,又上下打量了龙倾寒几分,“如此说来,你便是他的……”
“诶,老头子,”凤璇阳有些不耐了,他挑了挑耳朵道,“我说,咱们要叙旧也得挑个时候不是,这夜晚蚊虫可多着了,本座的夫人细皮嫩肉可遭不起这罪呢。”
龙倾寒有些恼的暗锤了他一下,便对着万重良拱手道:“不错,我便是龙越的亲儿龙倾寒。”
“龙倾寒?”万重良微微蹙眉,旋即又笑道,“哈哈,好好,却没想竟是故人之子,想来都是误会一场。方才是我们不由分说动手在先,我在此代表大伙儿给你们道个歉。”他抱起拳,对着树上的两人拱了拱手,得到他们两人的点头受歉后,复又开口问道,“是了,敢问方才你们俩使的可是素心诀与冥阳功?”
“素心诀?”龙倾寒一愣,疑惑地开口。
“嗤,”瞧着那福掌柜也不似坏人,凤璇阳便放心地调笑起来,缓和了先前凝重的气氛,“本座使的冥阳功不假,但这素心诀怕是猜错了。”
“不是素心诀?那……”万重良惊诧地抬头,忽地有所恍悟道:“是了,我怎地忘了,打从他脱离门下后,另一派的素心诀已经没落消亡,而他的素心诀已被他更名为了寒凝绝。”
龙倾寒一怔,没想到自己的武功还有如此来历。
万重良又开口问道:“不知那‘玄机道人’徐笺与你是何关系?”
龙倾寒眉头微蹙,摇了摇头道:“我不识得他。”
“嗯?怎地会?我记得……不不,错了,”万重良一拍脑袋,恍悟道,“那你可识得‘莫须道人’常鹤秋。”
龙倾寒一怔,惊异道:“他乃是我的师尊,不知前辈你……”
万重良一摆手,遥遥望了龙倾寒几眼,发觉他神色不似作假,便道:“原是常鹤秋的弟子,哈哈,说来,咱俩之间的缘分不浅呐。”他顿了顿,便朝着身边的人道:“诸位,今儿个事是我识人不清,差点便误伤了友人的子弟。今日的事我看便这么算了罢,受伤的兄弟,我万重良在此替他们俩人给你们赔罪,事过之后我必登门赔礼。”
说完,他拱了拱手,竟给他身边众人鞠了鞠躬,众人都纷纷唤他起身,言说言重了。
安抚了众人后,万重良这才抬眸看了凤璇阳一眼,目光有些不解:“你的冥阳功从何处而来,据我所知,会此武功的似是只有当年的‘魔月’段书青,你与他有何干系。”他的语气平淡,竟不似他人那般提起‘魔月’脸色全变。
这般,让见惯了听闻“魔月”两字便反常之人的凤、龙两人直觉奇怪不已。
凤璇阳与龙倾寒对视了一眼,得到他肯定的点头后,便道:“本座与魔月的干系么……嗤,你若认得魔月,那瞧瞧本座额头上的红莲,不便可知一二了么。”
万重良沉默了,他深深地凝望着凤璇阳那妖娆的红莲,长叹了一口气道:“实话说来,我并未见过魔月本尊,关乎他的一切都是我听来的。而如今江湖上传言九天教教主凤璇阳乃是‘魔月’段书青的转生,我起初犹有些不信,但现下却是信了不少。”
“江湖传言?”龙倾寒逮着了他话语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有些不解地问道。
然而凤璇阳却正好插话进来,将这话题移开了:“唔,为何不是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