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座来了。”
“许久未见了。”
“不错,许久未见了。”
“来了便好,来了……便好,那么多年了,也是时候来了。”
凤璇阳没再答话了,他微微地勾起了一抹笑,暗中拉起了龙倾寒的手,有些微凉的温度从掌心传上,凤璇阳心疼地将手握得更紧。
龙倾寒一怔,凤璇阳与劳启扬的对话,透露着一些什么讯息,可他却完全听不懂其中含意,但这毕竟是他们师叔侄之间的事情,他听不懂也情有可原。
“今日是六月十五。”劳启扬缓缓地背过身,凝望着屋外,漫漫思绪不知飘往了何处。
“是,今日是六月十五。”凤璇阳应道。
幽幽一叹,话语凄凉,“今日月圆,可却独独人缺。十几年了,如今分别竟有十几年了。”
凤璇阳眸里忽地闪过一丝莫名的光,他动了动唇角,似是悟了什么地道:“老头,逝去的不可再来,若有悔意,不若将秘密道出,也算给逝去之人一个交代。”
劳启扬一怔,叹了口气,便转过身来。而这时凤璇阳也带着龙倾寒走了过来,月光照下,覆在了龙倾寒的脸上,待一看到龙倾寒的脸,劳启扬双眼竟微微一亮,而后复又暗淡敛下,道:“他是何人?”
“本座夫人。”凤璇阳微扬眉心,相握的手更是贴紧。
劳启扬面露轻微喜色,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他点了点头,“好,你有了夫人,甚好甚好,如此我也安心了,你定要好好爱护他。”
“这是自然。”凤璇阳了悟一笑,手握得更紧了。
龙倾寒一直在他们俩之间左右看,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为何他们俩说的话他都听不懂。
劳启扬深深地望了龙倾寒一眼,嘴角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便走到小盒子那里,取过布打了开来,“想必,你们方才也瞧着这是甚了?”
凤璇阳拉着龙倾寒走过,点了点头,“但本座却不知这是何物。”
劳启扬脸上的笑意渐渐敛起,他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望着前方,出口的话似带着一丝悔意,“此乃出自苗疆‘蛊峒’的一种蛊,名唤‘红莲’。”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凤、龙两人的心忽地被揪紧了,总觉得似有什么真相呼之而出。
劳启扬裹着布将那颗“红莲”取了出来,在凤、龙两人晃了晃,而后将其带到了凤璇阳的面前,道:“你可知红莲印记如何来得?”
凤璇阳双瞳一缩,似是明了了什么,“莫非,便是这个蛊?”
“什么!”龙倾寒惊诧道,“这红莲印记不是魔月幼时时,你们派中人找人给他纹上的么!”一旦涉及到关于凤璇阳之事,素来淡定的龙倾寒也变得急躁了起来。
凤璇阳握紧了他的手,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劳启扬叹了口气,摇头道:“对外是那么说,其实……其实那是咱们为了控制他而种的蛊啊。”话到最后,流露出他满满的悔意。
“你说甚!”凤璇阳也禁不住厉声一吼,他扳过劳启扬,摇晃着他道:“这究竟是怎地何事,你老实告知本座。”
劳启扬眼眸微动,惭愧地低下了头,将悠悠往事一一诉说,“多年前一个雨夜,我正巧赶回派里,便看到派门口放置着一个婴孩,当时我翻看他身周都无任何字样说明,想来是个父母亲都不要的弃儿,当时我心疼这孩子便将他捡了回去,这婴孩便是书青了。我们几位师兄弟甚是喜爱他,多年来竭尽全力地栽培他。在他五岁那年,便开始教他习武。他的天赋很高,很快便成为众位师兄弟抢手的弟子,后来经过他自个儿的选择,最终他拜在了师弟坐下。我们对他寄予了厚望,期盼着他有一日将久华派发扬得愈加光大,岂知……”
劳启扬双目泛起一丝微光,长长一叹,话语凄凉,“岂知有一日,不知是何方来的道士,行到了派门前,指着派门言说本派内有妖邪之人,二十年之内,必因此人而致全派没落,门庭衰败,并遭逢大难,死伤无数。当时守门的弟子听之,不敢相信便要将其赶走,岂知这道士竟又预言说若果你们不信,三日后那奸邪之人必会推倒大殿上的香炉。”
凤、龙两人呼吸一窒,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而生。
劳启扬瞥了挑眉一眼,惭愧地摇头道:“而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