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芷拿了储物袋走进大殿,看了贺明一眼对巫小云道:“掌门,东西都备好了。”
巫小云用下巴指了指桌子,示意白芷将东西放在一边就好,待白芷将东西放下之后对白芷道:“你去让贺风到外门把洪八给我带来。”
贺明听到巫小云让贺风去提洪八,肩膀微松,悄悄的舒了口气。巫小云给自己倒了杯水,扫了贺明一眼问道:“说说吧,那洪八都做什么危害外门的事,要是确有其事,我自然不会轻饶,要是让我知道你恶意造谣图谋其他...”巫小云长袖一抖,青冥剑带着三寸剑芒,贴着贺明的额头而下,直直的插在他双膝之间,吓得贺明一个寒颤,肿红的脸瞬间惨白得没有一点别的颜色。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巫小云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的门派中有这样勾心斗角的事情,这些事情就像是白蚁,若是放任不管,总有一天会让她的天山派因此而溃败。
贺明感觉到青冥剑上散发的寒气,吞了口唾沫,颤声道:“贺明不敢,贺明万万不敢造谣,贺明所说句句属实!每日早间功课时,外门弟子每人都需从山下向山上担水,一个时辰内装满一大缸,可那洪八,居然公然带着他那群人违反功课规定,两人一组从山下抬水,他自己如此也就罢了,但是他还帮别人抬水!”
贺明抬眼看了下巫小云,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胆子也慢慢大起来,继续道:“除了早间功课,晚间砍树功课时,别人砍树,他又让他的人两人一组用锯子。他那一帮人,平日不勤于练功,整日窝在厨房开小灶,如此野性难训之人,实乃天山派的蛀虫,还望掌门明鉴呐。”
巫小云听完之后干脆闭上了眼睛,这些事情仅听一家之词肯定是不行的,还是等洪八来了再做定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贺明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巫小云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让他忐忑难安,无法揣测巫小云的心思。
大殿门口传来脚步声,巫小云缓缓睁眼,就见贺风皱着眉头走进来,瞪了贺明一眼才对巫小云道:“掌门,洪八他...”
巫小云朝贺风身后看了眼,没看到什么人影,问道:“人呢?”
贺风又扫了眼贺明,神情有些纠结,道:“洪八就在殿外,只是他说,他没脸见掌门。”
巫小云眉毛高高挑起,贺明闻言立刻道:“掌门,那洪八一定是知道自己理亏,所以不敢见掌门。”
“他要是没死就让他给我滚进来!”巫小云冷声道。
贺风眉头紧皱,再次看了眼贺明,才转身到殿外去找洪八进来。不多时,巫小云就见贺风走进来,身后是一个...胖子?等他们走进,巫小云才看清,那个胖子和一个瘦小子,他们两人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几乎被白布条包裹全身的人,他翘着胳膊和腿,脸上全是白布,只留眼睛鼻子和嘴巴在外面,身上各处的白布下还有红色的液体渗出。
贺明见此,恢复一点血色的脸再次惨白,颤抖着手指着躺在担架上的人到:“这...这...”
没脸见人?巫小云在心中冷笑道,这洪八此刻还真是没脸见人,全都包在白布下面了!!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还如何判断他一会是要撒谎还是说实话?
巫小云往椅背上一靠,准备看看他们要怎么演这场戏!
“掌门!这不是我干的!我...”
“掌门——求你救救洪哥吧——洪哥他不行了啊——”
贺明那边才一开口,抬着洪八的胖子和瘦小子就开始哭天喊地,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直哭得眼睛红肿,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若是不了解洪八的为人,此刻怕都是要为之动容了,就好像旁边的贺风,此刻看洪八的眼神中就带着歉意,然后狠狠的瞪了贺明一眼。
洪八“艰难”的动了动夹着木板的胳膊,“虚弱”的道:“胖子...猴子...不要...不要麻烦掌门了...把我埋了吧...就埋在天山上,让我作为天山派的弟子死去...咳咳咳...”随着洪八一阵猛咳,鲜红的液体不断从他口中涌出。
只见胖子转身扑过去一把握住了洪八的“断手”,哭喊道:“洪哥你不要死啊,掌门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掌门是明事理的人,不会被小人蒙蔽的,洪哥你坚持住啊!”
胖子哭得太入戏,不断的摇着洪八的“断手”,洪八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使劲的给胖子使眼色,让他放手。巫小云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想笑,也亏他想得出这样阴损的招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果然,洪八不再理会一直摇动他“断手”的胖子,给旁边的猴子使了个颜色,猴子过来将他扶起,他虚弱的说道:“掌门,不论贺掌事给您说了什么,我洪八...咳咳...我洪八都不解释,清者自清,相信掌门一定看得清!”
洪八眼珠转动,瞥了一直瞪着他的贺明一眼,继续道:“贺掌事怎么说也是掌门大弟子贺师兄的家奴,洪八只是个...只是个乞丐,得了掌门恩惠进入天山派...咳咳...死不足惜...只是洪八死前...死前想知道...掌门究竟姓巫还是...咳咳...还是姓贺!”
洪八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贺风和贺明齐齐瞪大了双眼看向洪八,而巫小云则慢慢眯起了眼睛,手指不断摩挲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