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旭冷笑着看她:“我干嘛要请你?”
“大过年的,人多一点比较有气氛吧……”苗可试着给理由,“一个人过太冷清了些……”
“那是你。”苗旭一点不给面子。
“可是你们也只有两个人……”苗可突然顿住,看看苗旭又看看彭宜,看完彭宜又再看回苗旭,脸上露出恍然,然后是道歉,“呃,打扰了,我自己回去过。”
“……”苗旭盯了她半响,嘴角抽了抽,“你肯定是想岔了什么。”
苗可眨了眨眼,不认同他的说法。虽然眼前的两只都是男性,但同性婚姻法在三战后没几年便在全球大部分国家得到实施,同时通过体细胞培育精子卵子进而培育出婴儿的技术的迅速成熟也使同性婚姻以及家庭变得更加完整和牢固。到了二十三世纪,同性之间恋爱也好婚姻也好,甚至已经普通到不值得特别提及的地步。
虽然苗可还不太能适应这种同等对待,但她正在努力学习中,比如现在,原本对苗旭和彭宜的同居生活她是没什么想法的,但是,如果把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性别改为女,苗可觉得,她就可以模拟出这个时代的人看他们俩应有的态度了——妥妥的一对儿小情侣嘛。
当然,这里面还是有点问题,两百年代沟出来的可不只是性别。首先,二十三世纪的人对‘同居’看得并不严重,这与情侣或者床伴或者j□j没有直接等号关系,只不过是别人的一种生活方式罢了。可是呢,又由于人口的不多、房价房租的不高、普遍经济条件的良好、普遍对个人*的看重,等等多种因素结合下,导致很少有人会跟非亲非故的人住在一起。
甚至严重一点的说,连关系极近的亲人都经常不住在一起,比如姜沛和姜涵两兄妹,都不住在家里也就算了,离家后明明选择了同一个小区定居,还非要分开住。但这却是一种普遍情况,于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同居又显得比较另类,或者说,比较有……内容。
啊,当然,纯洁的同居关系其实也不少,比如说就是觉得一个人住太寂寞了,于是和朋友一起互相做个伴;或者几个人商量着要做一个什么项目,暂时都住一起比较便于探讨。
情况有很多种,于是需要具体事情具体分析,而苗可分析苗旭和彭宜两人的结果就是……妥妥的一对儿情侣,其主要依据是,直觉。
“我跟彭宜不是情侣。”苗旭皱着眉直接说道。
苗可‘喔’了声,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绝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二十三世纪的人对*看得很重,打听别人私人关系什么的,是非常失礼的一件事,拿别人的私事八卦,不管是当面还是背着,都绝对是会遭人嫌弃的举动——虽然这不代表这么做的人就少了。
苗旭的眉头皱得更紧:“有没有人说过你不擅长掩饰也不擅长说谎?”
其实她很擅长,编故事嘛,绝对的老本行,专业级别(拇指)!
……只不过,当面说谎的话,一般都会被拆穿,不管谎话的逻辑有多完善,也架不住表情管理失败,临场演技欠缺是死宅的硬伤,面部表情的迟缓无法掩盖住本质技术技能点过低的缺陷。所以她很多年都没说过谎了——现在也没有,她就是入乡随俗地矜持一下。
苗可保持微笑挠了挠脸颊,只好实话实说:“虽然我确实好奇你们的关系,不过,不告诉我也无所谓,我不会因此睡不着觉的。”
“没什么关系,”彭宜接口道,顿了顿,又补充,“我跟苗旭就是店长和店员的朋友关系,不是你想象中的暧昧关系,所以你问也没有关系。”
“……好绕,是不是同一个词的含义在变?”苗可揉了揉头,觉得可能需要写下来她才比较能理解。
彭宜‘噗嗤’笑了声。
“不需要跟她解释,”苗旭不耐地说,“她又不是我们的谁,只不过是不幸留着相同的一半血的路人而已。”
“把火锅菜定了吧,我回去拿底料。”苗可说,“这里有锅的吧?”
“……这里没锅,我们不自己下厨。”苗旭说。
“哦,”苗可点头,“那我把锅一起拿来,炉子有吗?”
“……我没同意……”
“有,”彭宜截断苗旭的话,“我跟你一起去拿吧。”
“没关系,又不重。”苗可真心这么想,二十三世纪的制造技术没得说,锅轻得可以单手拎着转圈——即使以她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条件来说。
“完全无事可做,我也想活动一下。”
“哦,那一起吧。”
“喂……你们两个……”被无视了的他们所在房屋的实际所有人苗旭阴测测地开口。
“你也一起去拿?”苗可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