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二之宫来说,英国的病房和日本的病房都没有什么不同。
在他恐怖的身体素质和童话魔法使对他遗留的祝福下,他身体的恢复日程可以说是一提再提,终于在入院后的第三天顺利退院,引来了医生的啧啧称奇。
虽然在报告上只是说了他大部分恢复健康,实际上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甚至更有了进一步的提升也未可知。而面对这样的怪胎,身为总是受伤住院的常客伊庭树,自然是羡慕嫉妒恨,就连那两位可敬的魔女都在盘算着是不是应该请童话魔法使来给伊庭树也加上一点祝福,省的到时候因为那只眼睛而使得他总是受苦。
想当然的,佛洛莲斯·琳恩怎么可能会接受两人的邀请呢?就算是协会,也仅仅是用约定来暂时束缚了她而已。面对连协会都搞不定的这位小姐,即使实力强大的穗波和安缇丽希亚,也只能望洋兴叹。
这次发生在温彻斯特的事情,已经完全变成了魔法师之间的谈资。传说中的人偶术和令人惊异的“制人”魔法,只是用了一个夜晚的时间就已经响彻了世界。凭借这一点的话,温彻斯特家重新复兴的日子也可以说指日可待吧?
而作为这一切幕后的推手或者说插足者,此时二之宫所面对,便是来自三人,充满强烈怒意的视线。
穗波、安缇丽希亚还有伊庭树。
前两个人暂且不提,一直以老好人的形象出场的伊庭树会对别人生气这一点,实在是有些反常。而只能够用傻笑筑起最后一道防火墙的二之宫,在被如此令人汗毛倒竖的目光盯了四十五分钟有余之后,也总算是憋不住了。
“那个……”
“怎么了,二之宫先生。”
呜哇……
听到如此疏远的问候,二之宫的脑门一阵抽筋。伊庭树的称呼让他大呼救命,很可惜的是仅仅隔了一条走廊的救星——猫屋敷先生和美贯小妹妹根本就是把他的求救当成了空气。
“伊庭社长,其实我是有苦衷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妨说来听听。”
一改以外的老好人外表,伊庭树的语气中有着不容辩驳的威严和怒意。
一般人的话,听到昨天晚上二之宫的话,总会生气的吧。
毕竟,他可是开了一个非常恶劣的玩笑。
“我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苦衷,让你说出要退出阿斯特拉尔的话。”
就在昨天晚上,当大家齐聚在一起的时候,二之宫“礼貌”的说出了自己想要退出阿斯特拉尔的话来。
这句话一瞬间就让原本人才济济的阿斯特拉尔瞬间凝滞了三十秒,而之后所能够到的,就是怒气冲冲的魔法师准备将他诛杀当场的恐怖景象。
“我……”
伊庭树安静地等着他的回答,并不去搭话,而那双认真的眼睛,也无法让二之宫说出违心的话来。
不想说假话,更不想说客套话。
因为,这是自己的决定。
“我觉得,仅仅是留在阿斯特拉尔,是不够的。”
“不够的??”
“所谓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梦想吧?暂时没有梦想的人,也不过是因为忘记了自己的梦想,而停滞在原地罢了。我是这样认为的。能够成为一名魔法师,特别是为了别人使用自己力量的魔法师,我觉得是非常伟大的事情。”
“那为什么还要……还要说出那种话来呢?留在阿斯特拉尔的话,不就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了吗?”
伊庭树是非常不愿意二之宫离开的。
他和其他人无法比拟,这是因为他的特殊性。
二之宫和他一样,也是因为一些些许的偶然,而闯进了这个魔法的世界。同样曾经身为普通人的他们,因为各自的羁绊而成为了“魔法师”,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二之宫和他一样,有同样的想法。
魔法师们都是一群了不起的人,但是他们在心底的深处却不这样认为。
这是因为不管如何,他们都觉得,普通人的生活方式才是真正的正途。而自己的却是无可救药的“邪道”。
但是,他和二之宫都觉得,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错误的。
因为,越是成功的魔法师,身上越是有着其他人难以理解的闪光点。那些东西,不应该以魔法师这个职业为前提而与常人分开,即使将这种德行放到旁人的身上,那也是如此的绚丽而夺目。
可以说,二之宫是唯一一个可以堂堂正正,完全平起平坐的与伊庭树互相了解的人。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对他有着一定的误解,而只有二之宫可以做到完全理解他。
比起支持,有的时候理解是更加强大的力量。
“因为,这个梦想还有它的附加条件。”
“附加条件?”
“如果,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话,是不行的;我想要成为魔法师,同时也希望能够为了所关心的魔法师,带来栖身之所使得她们的力量能够得到正确运用。我想成为的,是像您一样的人啊。”
不仅仅是成为这样的魔法师,而是想要成为带领这些魔法师,得到新的答案的冒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