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年龄不相佰仲,但他却比她成熟多了。
“很好喝。真的。”咖啡滑下喉咙,到了胃的那一瞬,净舒只觉得一股暖流流窜全身。对上北堂修脸上温柔的笑容,净舒发现自己没那么不自在了。
“你喜欢就好。”北堂修缓了缓:“那么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净舒眼眸微微一亮,随即心里舒了一口气。
北堂修,是一个温柔亲切的人。
此刻她心里就是这样的感觉。
“北堂公子,真想不到你还有这重身份。你做服务生多久了?”心里防线一放下,感觉两人距离拉近了一些,净舒跟北堂修闲聊了起来。
“三年。出国留完学后,我就回了国,给我父亲打起工来。当时也是从学徒做起的。级别是这里最低级的。”
净舒瞪大了眼睛,有点不可置信,这杠杠的富二代做的是打杂工作,这心态能平衡?
“你做学徒做了多久?”
北堂修笑了笑:“我比较聪明,只做了一年。第二年父亲跟我签了份正式员工的合同,然后我就正式成为这里的一份子。”
看来北堂修是从低做起的,敢情北堂老先生对儿子的管教挺严格的。
“北堂公子,你在这里打工……觉不觉得累?”
累,指的是心态。
因为工作关系,她接触过不少富二代。每每跟那些富二代说起话来,他们十之**都吹嘘着自己受了些什么苦。例如要到某某地方做工人,或者干了些某某让他很‘丢脸’的事,诸如此类这些,在一般人眼里最是平常不过的事,在他们眼里却成了下十层地狱般那样的痛苦。每次听到这些,她表面上虽然附和着,却打心里瞧不起他们。
北堂修说起这些事情,脸上很平静,眼眸里隐隐的还带着些其它,给人一种感觉,他喜欢这份工作。
“累吗?比起很多人我已经很幸福了。在这里可以认识到许多不同的人,学到许多事情。能明白到不少道理,我是挺感谢父亲的安排。”
这话一出,净舒真个打从心里喜欢和佩服起眼前的人。
很多人是生在福在不知福,北堂修可以排除在外了。
净舒和北堂修那边的聊天气氛渐渐融洽起来,夏凝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其实来这里那么多次,对北堂修的为人,她是有些了解的。所以才将净舒带了过来。
净舒是个好女孩,她心里是有些护犊子的,如果换作其它人,她怎么说也不可能让净舒上门道歉的。
“老公,年轻就是好。年轻的时候容易烦恼也容易高兴,最重要的是年轻时没那么多的沉淀,可以交到许多朋友。”看着北堂修和净舒的纯粹的笑容,夏凝有点感慨。
易云睿紧紧的握着小妻子的手:“老婆,你现在不也很年轻么?只是老公我老了而已。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感觉有没有代沟?”
易云睿今年三十五,如刀刻般的俊颜里透着一抹成熟与睿智,这是一种越看越让人心动的美。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男人就像酒,越品越醇。而易云睿就是那种最醇的美酒。
那不叫代沟,那是一种像守护者般强大的安全感。有这样的男人在身边,她夏凝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赚来的。
“不老,”反握着易云睿的手,夏凝一字一顿道:“谁说我老公老?我老公可是帅一百年的男人呢!”
“哈哈哈!”心里一暖,易云睿大手一伸,将小妻子拥在怀里:“帅一百年是不够的。永远帅下去才行,不然哪天你不要我,我找谁要老婆去?”
夏凝会心一笑,窝在丈夫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帅一百年还真的不够,她想和易云睿一直这么的下去,直到海枯石烂。
“喜欢易大军长的女人可是数都数不完呢,易大军长真会开玩笑。”
“小傻瓜!”易云睿轻轻敲了一下怀里娇妻的小脑袋:“听好了,我老婆永远都只是一个,那个叫夏凝的女人。”
夏凝心里甜得像蜜糖似的,嘴里却是一噘:“哼,油嘴滑舌的。不跟你玩了。”
夏凝嘴里说着不跟某人玩,一双手却是将某人抱得紧紧的。
易云睿脸上一片的宠,轻轻抚着妻子的发。怀里的这个人儿,他生生世世都不会放开。
“北堂公子,你服务生的身份是秘密的吗?”净舒饶有兴味的问着。
低调的奢华啊,谁想得到堂堂天阳集团是个咖啡厅的执事呢!
“暂时来说,是的。”北堂修顿了顿道:“但很快就不是了。接手了天阳集团,见媒体的机会多了不少。我这个身份,应该很快就不是秘密。”
接手天阳集团,也意味着他要‘入世’,在咖啡厅里的这份平静,很快就会被打破。
从这一步起,他的生活就要完全的颠覆。
对于父亲的这个安排,他早已有觉悟。
净舒点了点头:“北堂公子,接手天阳集团,对于你来说,是不是意味着大展拳脚的机会来了?”
听到这话,北堂修脸色一凝,缓缓道:“商场如战场,在这无硝烟的战场上,一子错,满盘皆输。对于我,确切的来说,人生考验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