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伸手把宋辞从晏彭背上抱下来,打横抱在怀里,说:“你下班吧。”
说完,秦颂径自抱着宋辞进了电梯。
晏彭看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恨不得冲进去把宋辞夺过来,但他却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宋辞消失在眼前,却什么也做不了。
晏彭早有直觉,秦颂对宋辞不一般。
晏彭曾两次三番向宋辞确认他和秦颂的关系,宋辞也明确表示和秦颂之间不存在不正当关系,但晏彭却总不能安心,只因为宋辞太出众了,就连他这个笔直的异性恋面对宋辞的脸都会生出歪念,更何况是对十七八的漂亮男孩情有独钟的秦颂呢?
宋辞是晏彭的贵人,是晏彭改变命运、一步登天的强大助力,他眼睁睁看着宋辞掉进秦颂这个火坑却无能为力,强烈的挫败感以及前途即将被摧毁的恐惧感令他失魂落魄。
僵立许久之后,晏彭终于迈动步子离开酒店,落寞又萧索。
秦颂弯腰把宋辞放到总统套房的kingsize大床上,顺势在床边坐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因醉酒而沉睡的宋辞。
今天的宋辞和以往他所见过的任何模样都不同。
他穿上了华丽的服装,做了发型,原本自然垂下来的刘海被梳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让漂亮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他甚至还化了一点淡妆,眉毛深了一点,嘴唇红了一点,美得不真实。
秦颂流连花丛多年,却没见过比宋辞更美的人,只是看一眼就令人血脉偾张,把持不住,恨不得将他拆吞入腹,吃干抹净。
面对秦颂的虎视眈眈,宋辞却若无所觉,兀自睡得香甜,似乎是做了什么好梦,露出一点儿微末的笑,愈发的勾人。
秦颂骤然俯身低头,吻上觊觎已久的双唇。
他张嘴**柔软的唇瓣,吮吸舔舐,良久,他握住宋辞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巴迎接舌头的强势入侵。
宋辞似是觉得不舒服,呻-吟了一声,双手抵上秦颂的胸膛,微弱的推拒。
这样的反抗无异于火上浇油,令秦颂愈发失控,攫住宋辞的舌头狠狠蹂-躏,仿佛一头永不能得到餍足的兽。
宋辞在睡梦中感觉到窒息,却又说不话来,一边挣扎一边呜咽个不停。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呜咽都撩拨着秦颂的欲-望,咆哮着想要得到释放。
秦颂猛地停下来。
他直起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眸中似乎有烈焰在燃烧。
宋辞咳嗽两声,并没有清醒过来,依旧闭着眼,眼角沾了点水渍,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轻-怜-密-爱。
秦颂再次低下头,吻上宋辞的眼角,吻去泪痕,辗转向下,亲吻他的鼻尖,脸颊,最后停在被蹂-躏得殷红的唇上,却不再像方才那般激烈索取,而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似的,极尽温柔缱绻。
许久之后,秦颂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他,站起来,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的方向走,暗笑自己竟然也会有当柳下惠的一天。
他赤-裸着身体站在花洒下,冰凉的水也不能熄灭奔腾的欲-火,雄伟的男性象征依旧顽强的挺立着。无奈之下,秦颂只得伸手握住它,动作生硬的套-弄起来。他已经许多年不曾自己动过手,技巧难免生疏。
脑海里宋辞勾人的模样挥之不去,快-感很快达到顶点,欲-望喷薄而出的时候,秦颂低吼一声,身体不住抽搐着,余韵绵长。
良久,秦颂冲掉手上的白-浊,用香皂洗手,又冲了一会儿水,才关了水龙头,拽了一条浴巾过来擦身。
当秦颂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上却没了宋辞的踪影。
心中一惊,他快步走过去,却发现宋辞蜷缩在床边的地毯上,兀自睡得香甜。
秦颂摇头失笑,头一次觉得宋辞有几分可爱。
弯腰把他抱起来放回到床上,然后躺到他身边,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宋辞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枕在秦颂臂弯里沉沉睡着。
秦颂从来没有抱着谁睡过觉,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把宋辞抱在怀里。
闻着宋辞身上的味道,秦颂莫名觉得安心,常年被失眠困扰的他很快入睡。
意识陷入混沌之前,秦颂恍然想起了和宋辞的初遇。
那天,他困极了,只是想找个舒适的枕头躺一会儿,却并不指望能睡着,然而,当他枕在宋辞的腿上,闻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听着用稚嫩的嗓音唱着的幼稚儿歌,他竟奇迹般的入睡了。
这对渴求一场安睡的秦颂来说就是一个奇迹。
后来,秦颂想了很久,这个奇迹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最后得出结论:是宋辞身上的味道——类似妈妈的味道。
秦颂对宋辞所有的执念,都起源于这股能令他安睡的味道。
他真想让宋辞永远呆在他身边,让他能在每个辗转反侧的黑夜里得到一丝抚慰。
凌晨三点半,秦颂被一阵铃声惊醒。
铃声来自宋辞的西服口袋。
眼看宋辞就要被吵醒,秦颂急忙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然后下床,快步走进洗手间,关上门,把手机放到耳边,焦急而暴躁的声音争先恐后涌进耳朵里。
“宋辞,你在哪儿?怎么还没回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话!”
“我不是宋辞。”秦颂说。
那边瞬时没了声音。
秦颂的声音里带了点微末笑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叫李焲,对吗?”
“你是谁?”
三个字,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满是危险的味道。
秦颂笑着说:“你猜。”
“猜你大爷!”李焲瞬间暴怒,“宋辞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秦颂表情不变,“我能把他怎么样呢。”
“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一定会杀了你!”
秦颂嗤笑一声,说:“你杀人杀上瘾了,不过想杀我,你还没那个本事。”
这句话大有深意,李焲慌了一下,但他紧接着意识到眼下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这个,急声问:“你在哪儿?”
秦颂这回却没卖关子,直接说:“希尔顿酒店,2046。”
电话立即被挂断。
秦颂随手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拧开水龙头洗脸,见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于是又刮了胡子,对着镜子整理好发型,这才从洗手间出来,把散落一地的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穿好,最后回到床上,依旧把宋辞揽进怀里,享受最后的温存时刻。
如果想永远拥有这份温存,最大的障碍,应该就是那个正在赶来的男孩——李焲。
李焲是宋辞的死**,只要把李焲捏在手心里,就不怕宋辞不乖乖就范。
秦颂原本是不屑于玩这些手段的。
他一向讲究心甘情愿,各取所需,从不搞强取豪夺那套把戏。
但是,他太渴望得到宋辞了,这一生都没生出过如此强烈的渴望。
这回,只要能让宋辞跟了他,秦颂不介意耍些手段。
没过多久,砸门声响起。
秦颂动作轻柔的把宋辞的头放回枕头上,下床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