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是太子妃,是太子正妻,自己虽出身魏国公府,可魏府因为男丁稀薄,势力一日不如一日,近听说兄长还准备选一个女儿做守灶女,若是魏国公府男子全战死沙场,就由这位守灶女来支撑门户。娘家都是这么一个情形了,哪里又来得及顾上自己!何况现太子膝下只有睿儿一个男丁,到时候定然是立他为太子,自己也就……闭了闭眼睛,强忍住心里悲伤,魏良娣暗自叹气,算了,也不和儿子争执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罢,只求有生之年能和和睦睦和睿儿一起便好。
想到这里,魏良娣睁开眼睛,瞧着对面太子妃那得意眼神道:“如此,便有劳太子妃费心了。”
听到这句话,赫连睿一颗心总算是搁到了肚子里头,握着魏良娣手道:“母亲,你坐下来罢,饭菜都凉了!”灯光照着一桌子精致晚膳,腾腾冒出些热气来,真可谓色味俱全,赫连睿因为如愿以偿,吃得比哪日都香。
回到自己院子,赫连睿去看了下蓝心,只见她恹恹躺床上,没有半点精神,心下也是怜惜。叫薛清取了一百两银子给她,又叫蓝采给她收拾了包袱,只等明日内务所人带慕媛过来便将她送了出去。
蓝心听着赫连睿吩咐,心里头也是欢喜。家里因为穷,父母将她送进宫当宫女,想着宫里头既可以攒些银子,又能省去一个人嚼用,真是一举两得。现自己还没做满年限,攒银子也不多,出去也没旁身物事,没想到皇孙仁善,竟然给了她一百两银子,这可真让她打心眼里感激,望着赫连睿脸,眼泪珠子都要滴落下来。
赫连睿看着蓝心那模样,也有些不安。他给蓝心银子是因为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他是要将蓝心挪走才能让媛儿进东宫来,这等于是为了媛儿赶走了蓝心一般,所以这才吩咐薛清取了银子给她,也当是做一点小小补偿,却没想到蓝心会如此感激,一双泪眼看得他都不好意思,赶紧转身走了出去。
晚上坐灯下温习功课,不知为何,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前就飘着慕媛和他徵宫一起学习情景来。张延之布置他看那几篇文章他翻了很多遍,却根本不知道文章里说意思是什么,只觉得那方方块块字一个个从书里边浮了出来,眼前胡乱飞舞着,看得他好一阵头晕脑转。
“薛清,打水过来,我要歇息了。”转脸看过去,薛清正坐小杌子上打盹,脑袋就如小鸡啄米一般,不断往下点。
“皇孙殿下,今晚还早罢?”听到赫连睿喊他,薛清猛惊醒,抬起头来,眼神朦胧看向书桌上那盏烛火:“殿下,功课就温习好了?”
“不看了,不看了。”赫连睿心浮气躁将书推到一边,站起来打了个呵欠:“些打水过来,净说些没用废话!”
薛清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走了出去,心里头想着,若是慕春衣,自己这个陪读任务该可以结束了罢?想到这里,他心里也欢喜起来,脚下步子也大了几分。
这是一个宁静夜晚,赫连睿躺床上,望着黑漆漆屋顶,很久都无法入睡,眼前走马灯似浮现出一个身影来,她眼睛清澄如水,嘴角笑吟吟,脸颊上有两个浅浅梨涡,一张脸蛋就像花朵般娇媚可爱。
同样没有睡着还有长宁宫李嫣。她抱着膝盖坐床上,看着床边暗淡烛光,保太后话她心头不住翻腾。送她去东宫是为了和太子多多亲近?太后娘娘意思是让她去做太子良媛不成?太子……李嫣低头沉思,眼前浮现出一张清瘦脸,身子也很单瘦,说话时候还会不时咳嗽几声。她去东宫次数多,那里环境也很熟悉,去东宫十次有八次能闻到药香,听蓝采蓝心说,那些药都是给太子熬,太子殿□子不是很好。
接近太子,不如接近皇孙殿下呢,李嫣心里头默默想。大虞朝经历了六位皇帝,每一位都不是长寿,全是四十多岁便亡故了,太子殿□子太弱,恐怕承继大统后过不了太长时间也会撒手归西,不如多多接近皇孙殿下比较好——出了长宁宫,自己想接近谁便是自己事情了,太后娘娘也只是一个引路人而已。
皇孙殿下……李嫣心突然就有些发烫,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微红,她想起了自己冒名顶替徵宫和他一起短短几天,他长相英武,对她细声细语,没有一般皇子皇孙们傲慢之气。赫连睿明亮眼睛她脑海里闪现着,他好像就站她,他好像就站她
作者有话要说:上午买v章菇凉请下午来看文,上午是防盗章啦,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