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惜不安的问:“是不是,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霍世宛摇头:“没有。”
刘惜的声音越加飘忽:“那你,要一个人走了?”
看见那不支的肩头轻微抽搐了下,霍世宛心中猛地划过一阵刺疼。想到刘惜现在是位孕妈妈,情绪本来起伏偏大,旁人不经意的冷心,就会狠狠伤害到她,更像又在心口划了一刀。
霍世宛简直要苦笑,她一定是疯了。
她不重不轻的将这个敢让她疯掉的女人抱回怀里,紧紧的箍住,一句一句告诉她:“我很清楚,你现在还不能跟我走,但我必须要离开一阵。”
蓦然,刘惜痛苦地抽泣:“霍世宛,连你也要抛弃我?”
“什么?你别胡思乱想!我很郑重的要求你等我回来,不管这段时间的分别会让我们心里发生什么变化,你都必须等我。”
刘惜顿时又被激怒了,昂头叫道:“你凭什么!我知道你们受西方思想长大的女人开放得很,即使前一刻还跟人柔情缠绵,转身又在外面找个男人嫁了,难道我也要等你吗?!”
尖锐的话题使得霍世宛冷笑:“既然觉得我们开放,为什么要提前一刻柔情缠绵这件事,它又不能代表什么!”
“不能代表什么,是不能代表什么!”刘惜白了脸,吼道:“那你走你的吧,反正我也没吃亏!”
刘惜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止不住狠狠转开了脸。不可理喻的发作!霍世宛心生恼怒,她不过实事求是的回答她一句,就要摆出这幅决绝的模样?
“刘惜,你的意思,不愿意等我?”
你当这故事还不够狗血吗?还等啊等的!
刘惜冷冷一哼:“不等!”她望着霍世宛的眼睛断然宣布:“霍小姐你随意去哪里,我的时间也很宝贵,不仅要安心待产,还得忙着给宝宝找个好后爹呢!”
要是站在霍世宛从前的角度,其实这个理论她原本非常理解,如果她有一个同种遭遇的朋友,她一定会非常客观的劝解她去找一个实际的好对象,而不是等待一个原本关系对立的女人。但这时听到刘惜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被融化过的心还是受不住的狠狠一痛,痛怒交集。
“哦?我真应该替你开心,你有这么高的理智和觉悟,相信你以后再也不会‘被人抛弃’的!”
霍世宛撤回抱着刘惜的手臂,黛眉蹙黑,毒舌快吐,恢复了冷酷淡漠的惹厌神态。
刚才刘惜一时口快,说出“被人抛弃”这几个没面子的可怜字眼,而霍世宛愣是揪着来嘲笑她,气得她牙齿打颤,怒极反笑道:“是啊!以后我也要像你这样学得坏心无情些,那就不会被人抛弃了,没准儿还是我伤害人家,一伤一个准呢!”
霍世宛顿时反口嗤笑:“不错,你们古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无!我以前偶尔还会觉得你是个缩头龟,但本质终究还是复杂难测的兔子怪!”
“霍小姐你才是个痴蠢动物吧!害人之心不可无,呵,请你别再侮辱我们的古话了!”
霍世宛暴躁出气:“哼!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翻脸比翻书还快,难道你现在不是这么无理吗?!”
“啧!”刘惜争锋相对的冷笑:“扪心自问,到底谁不讲道理!这句话说对了又怎样?霍小姐你这个女人,真是最好的例子啊……”
两人一言一语,语气都往大了去,这动静别说母上大人,灰尘都给惊醒了。只听几声重重的脚步追出来,母上大人出来沉声斥责:“够了!你们两个姑娘家家的,大声大气,混闹些什么呢!”
“妈!”刘惜顿时委屈的叫了一声,浑然忘了先前芥蒂。
霍世宛接着树枝一般立了起来,高傲的点下额头,淡声如雪:“阿姨,请你好好照顾你的宝贝女儿吧,我还有事,失陪了。”
她越过她们,踩着深红的高跟鞋,骄矜离去。
“你走!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刘惜憋着满腔气火,眼见霍世宛冷漠离去,“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这番孩子一般的吵闹,母上大人更深的皱起眉心,听到那头响动的关门声,又见着刘惜哭得像幼年最心爱的玩具娃娃丢了一样,气也不打一处来。
“小惜,别哭了!”
可是母亲天性,她已自动坐在刘惜身边,叹着气去哄她,声音越来越轻。忽然低头看到一个不属于她们母女的红色手包,惊叫道:“哎呀,小宛的包忘拿了!”
情急时,她还是叫着最熟悉的小宛。
刘惜只乜了一眼,继续抽泣,哑声道:“我不想再看见她的东西,妈帮我给她扔出去吧!”
“好,你别哭,我给她送去。”
虽然刘惜气糊涂了,母上大人还知道为人处事,刘惜叫她扔出去,她却起身开门去找霍世宛,打算亲手还给她了事。可是走廊里空空悠悠,哪有一点红影?这会儿不知人已经走到哪里去了!
唉,真是个冤家!
母上大人叹口气倒回屋来,她终不至于放下伤心哭泣的孕妇女儿,跟脚追出门去。刘惜看到母上大人仍带着包回来,不再出声,只是忍不住泪水不停的滚落,反叫该和她生气的母上大人无奈的叹了又叹,将手包往沙发中一扔,又去安慰她。
连哄了好久不见效,不禁气道:“既然有今天,以后就该看明白点!哭什么,你做妈妈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孩儿气!这事你自己本身也有错,我懒得多说你。不过人家惹了你也讨不得好,这会儿包都没带走,而她又不是本地人,没钱没卡没证件的,指不定还要在外面受些委屈才回得去!外头天寒地冻的,算是替你惩罚她了!”
刘惜猛地一呆,捂住嘴,泪水更加滚个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只想祝福亲们快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