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的眼眶一热,就好似眼泪不受控制一般要往外流。原来,这么多年除了父母,只有师父,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会真心的关心自己。
“说话啊。”
季未有些贪婪地看着眼前这个因为他的手伤着急的皱着眉头的女子。依旧是一袭红衣,只是在这如火的红衣下,更显的面色惨白,没有血色了。
她真的受伤了。这是季未脑子里唯一的一个想法。
“说话啊,你哪里不舒服?”说话间,默璃就要为季未诊脉,检查身体。
季未轻轻的缩回手,低着头说道“师父,是徒儿不小心撞伤了,已经上了药。”
默璃三下五除二的解开季未的包扎,吸了一口气“撞伤?也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季未的头越压越低,越来越不敢面对默璃。
默璃一边为他重新上药,包扎伤口,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季未,若是在神华山过得不好,那就离开吧。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与荏舒去过那没有纷争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吧。”
季未的身子一震,猛的抬头,直直地看着默璃,说道“师父,那你呢?”
对于神华山,季未确实是多了几分抵触和逃避。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想过离开。
默璃浑然不觉般为季未包扎伤口,直到最后打了一个优雅的结。“季未,当日我就说过,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不必再尊称我为师父。”
季未重重的握住默璃的手,紧张的问道“你呢,我离开,你在哪里?”
默璃抽回自己的手,浅浅的笑了起来,说道“当然是留在神华山啊,掌座真人有意让我接任神华山首座之位。当然,也不确定,说不定我也会放心这一切寄情山水,做一名天地为家的游医。”
“师父,你随我一起离开好吗?”季未目光灼灼的盯着默璃。
而默璃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季未。“季未,你难道不知荏舒恨我入骨吗?好了,不说了,今日便提前告别吧。离开那日,无需通知我,我不喜欢离别。”
说完之后不再管季未的想法,转身走了进去。那扇门,又一次紧紧的关了起来。
地上独留了一个装着上好金疮药的瓷瓶,季未弯下腰把瓷瓶紧紧的握在手里。
只见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同样一只瓷瓶,这还是六年前师父留在他卧房的桌子上的。
看着两只一模一样的瓷瓶,季未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六年间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出现在季未的脑海里,包括哪些以为早已遗忘的事情。
季未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默璃的房门外,直到月上中天,夜深人静方才离去。
当天夜里,季未便带着仍旧在昏睡中的荏舒,离开了神华山。
等到荏舒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略显简陋的马车里。
“季未,你要做什么?”荏舒掀开帘子,便看到了在前面赶车的季未。
“荏舒,你醒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去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吗?现在,我们就去寻找这样一个地方。有你,有我的地方。”季未声音柔和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