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筱的指责让潘辰不禁笑了出来:“月落一直在我左右,从未离开过半刻,姐姐一定是眼花了。”
潘辰的话成功堵住了潘筱接下来的话,潘辰噙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围着潘筱转了一圈,边走边说:
“呵呵,从前我一直觉得姐姐学富五车,是个有学问,有见地的女子,如今怎么还一口一个妖法呢?怎么着,姐姐是认为我有那通天彻地的法术,还是我会七十二变,竟是想把谁变来变去都可以的吗?”潘辰在潘筱面前站定,幽深的目光盯住潘筱,似真非真的小声说了一句:“若是我有那法术,我第一个要变得该是姐姐你,怎么会牵扯上淑妃呢?”
潘筱被潘辰这句话吓得大为惊愕,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撞到身后的三公主,她才反应过来,指着潘辰,一脸的愤慨。
潘辰对她冷笑一声,这才转身来到精神似乎失常的淑妃面前,伸手要去替她把胸前的衣裳遮好,可谁知手一送到淑妃胸前,淑妃就猛地大喊大叫起来:“不要,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常乐,你该死!常乐,你该死!”
淑妃在两个嬷嬷的钳制之下不住挣扎,俨然是失心疯般,嘴里不住重复着‘常乐该死’这句话,大家的目光都放到那个常乐身上,只见他一动不动,目光空洞盯着前方,整个人仿若失魂般,听不见周围的声音,看不见周围的人,那感觉就像是在白日做梦般,怎么叫都叫不醒。
事情发展越来越复杂,太后闫氏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看着潘辰,冷道:
“后宫是你管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怎么办?”
潘辰躬身回复:“回太后,自然是要秉公办理的。臣妾建议先将淑妃娘娘和这个常乐一起带回去,等淑妃娘娘清醒过来之后,再仔细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闫氏勉强呼出一口气,潘辰看了一眼低头不语,似乎有些紧张的潘筱,勾唇又追加一句:
“当然了,自然也要问一问贤妃,她是怎么知道淑妃在假山群中的……”
一句话,轻描淡写击溃了潘筱的心防,立刻咋呼道:“我,我不知道,我,我只是在假山外听见了响动,又,又看见了月落,担心是德妃出事,这才去禀告了太后知道,可为何淑妃会在里面,我,我就不知道了。”
“知道不知道的,让刑司的人调查之后再说吧,贤妃既然劳师动众的将后宫妃子集中过来,那必然是胸有成竹的,这背后到底是什么情况,总要调查个一清二楚才行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潘辰不等潘筱再做出反应,转身一呼:“来人呐。将淑妃与常乐押下去,严加看管,通知刑司入宫着手调查。”
押着淑妃和常乐的嬷嬷领命之后,就押着人下去了,众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倒是尹秀芝不禁上前说了一句:
“真是好乱的后宫啊,前些日子我在太和殿中,皇上居然还与我说后宫在德妃的治理之下,风气有多好,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嘛。”
潘辰见她双手抱胸,这个动作包含了不耐与愤慨,再加上她说的这些意有所指的话,让潘辰很清楚的知道尹秀芝对自己的印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亏她昨天还特意给她送了点心,为的就是想提前打好关系,可是从尹秀芝今天的表现来看,潘辰昨天的马屁算是拍到了马腿上,尹秀芝没有一个驰骋沙场的女将的心胸与城府,她做不到与潘辰和平相处,已然将潘辰视作了她的眼中钉。
这个反应在潘辰看来,还有着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祁墨州对尹秀芝并没有承诺什么,因为没有承诺,所以尹秀芝才心中没底,因为心中没底,所以才对潘辰这个独一无二的宠妃格外苛刻,在尹秀芝看来,潘辰现在也许已经成为了她入宫为后的最大阻碍了。
对于祁墨州的心思,潘辰向来是猜不透的,只能凭借一点其他人的反应,稍微猜一猜皮毛,然而只是这一点皮毛,就让潘辰感觉到无奈了,其实,为什么祁墨州就不能像普通人想的那般做事呢,他对尹秀芝这身份还有什么好不满的?两人青梅竹马,从小了解,他对人家还动过感情,尹家在军中势力稳固,现在国内外正处于动乱期,士族被抑制多年后,必然会有一个反扑的过程,那在这个过程发生之前,先稳固自己的实力,这才是正确走向不是吗?
可祁墨州对尹秀芝表面热情,内里却在使用拖延策略,不干不脆,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不管怎么样,潘辰心里还是有些畏惧尹秀芝的,不愿意在明面上与尹秀芝有过多的碰撞,毕竟今日留一线,他日好想见,祁墨州只是暂时不想给尹秀芝名分,却不能保证今后都不给,只要尹秀芝有十分之一的上位可能,潘辰都不能和她闹翻。
“多谢尹姑娘提醒,待事情查明之后,我会去向皇上请罪的。”潘辰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下情绪。
好生气哦,却还要保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