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蛮蛮正在看他脖子上的伤口,也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不确定地抬头。突然发现他面色有些狰狞,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一翻身,把她压到了底下。
“说好了不要的!”郑蛮蛮着急地道,并伸手去推他。
不推还好,一推他他的兴致就越高,直接把她的双手都按了下去,郑蛮蛮只觉得手腕剧痛。腿刚抬起来,已经熟悉她的套路的杨云戈已经避开了,还顺势挤进了她双腿中间。
帐子里刚冷一些,现在温度又急剧升高。夜幕之中,便只剩下纠缠的渴望和灼热又瑟瑟的呼吸。
那天晚上郑蛮蛮是睡在他怀里的,整晚上都不安生,感觉嘴唇上有些刺痛难受,十分不舒服。偶尔睁开眼,发现他在亲她,像吃着什么好东西似的,有些着迷。
是很着迷。
隔日凌晨,先醒过来的郑蛮蛮缩在杨云戈怀里,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由得就叹气。
他太放纵了,简直就不正常。虽然没怎么打交道,可是郑蛮蛮也知道他其实是个冷静自持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被男女之间这点事就拿捏住。
那他为什么放纵成这样?
她想翻个身,可是却发现被他搂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突然她一个激灵,想明白了一件事。
杨云戈恐怕是故意放纵的。
要知道,这种事情,越是逆反,便越是容易激起性子来。尤其是杨云戈这样的人,每次她越是激烈地反抗,他的兴致就越高。
而这一点,他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他们这样的权贵,是不可以有自己的喜好的。
这些权贵世家对于子孙的培养便是这样,尤其是看重的嫡子嫡女。若是见他喜欢一样事物,便要去搜罗来了,全放在他跟前儿,让他每日玩儿,每日看。直到他一点都不感兴趣,下次看到就要吐了为止。
毕竟得不到的才是越珍贵的。
所以,杨云戈是发现了自己的着迷,并且故意放纵,想让自己早点腻了,好脱身。就好像突然对什么有了口腹之欲,那便日日吃,再好吃的东西,也不会再喜欢了。
郑蛮蛮想通这一层,在心里冷笑。
虽然难免有些少女梦破碎的悲哀,可是她的脑子还是很清醒地知道眼下自己是什么处境,在这些人眼里又是什么样一个位置。
罢了罢了,早发现也有早发现的好处。眼下这种处境,保命才是重中之重。有朝一日她重获自由,管他杨云戈还是谁,爱去哪儿去哪儿。
如今想来,人贩子自然不能投靠。她站好了队,他对她有些着迷。过阵子他脱身了,对她也腻味了。但毕竟有那么一段过往,他也不会丢下她不管。到时候可以一拍两散,干净利落。挺好挺好。
郑蛮蛮决定从此逆来顺受,好好配合他,也尽快降低他的兴趣。
到现在为止,在她心里,杨云戈和那群视人命如草菅的人贩子,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耐心地陪他躺了一会儿,他醒了之后,郑蛮蛮才一溜烟地从他胳膊底下钻了出来,自下了床并穿好了衣服。
杨云戈看着她,似乎还有些惺忪,眼神呆滞,甚至是有些可爱的。
郑蛮蛮笑了一声,道:“先服侍您更衣。我待会儿就去打听昨日您要我打听的事儿。”
杨云戈有些迷茫,然后才想起来昨天他试探郑蛮蛮的话。他看了郑蛮蛮一眼,发现她的嘴唇有些肿,明显是一副被人凌虐过的样子……
他道:“过了中午再去罢。”
郑蛮蛮笑着答应了,也没问一句。
杨云戈觉得她今天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她很安静地在一边,好像根本没发现他看她。
这时候,安福的声音响了起来,道:“骑主?”
杨云戈道:“等会儿。”
过了一会儿,安福又战战兢兢似的,道:“蛮,蛮蛮姐不见了,是在您这儿吗?”
杨云戈倒是啼笑皆非,看了郑蛮蛮一眼,道:“你倒是懂得笼络人。”
郑蛮蛮给他系好了腰带,只淡淡地道:“小福子那孩子心善,人也单纯。”
说完就被人捏了脸,他道:“你多大了?”
郑蛮蛮笑了笑,打好了结,道:“十五呢。”
“刚及笄。”他皱眉。
“家里说亲了么?”
她歪了歪脑袋,道:“原来有个未婚夫的。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
“是什么样的人?”他又问道。
……关你屁事啊!
杨云戈身份尊贵,怕是日后会去查她的底细。
因此,郑蛮蛮只好绿着脸道:“他娘是我娘的手帕交,我还在我娘肚子里的时候指腹为婚的。我娘还在的时候,我们俩也经常在一块儿玩。我娘走了以后,他来我们家也必定给我带好吃的。对我倒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