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刺痛感让波风唰地阖上了眼帘，轻蹙起眉头。

他拉住铃妹手的力道不由地松了下来。

但除去闭紧了眼，他神色如常，面容并没有如实地反应出身体撕裂般的痛苦。

“铃…”说话的声音也是依旧沉稳，让人安心。

至少从表面上看，铃妹对他的痛苦毫无知觉。

波风轻轻地错开那还莹泽的双唇，双手抚上铃妹脸部柔和的弧线，慢慢地摩挲。

粗糙的指腹从额头滑过她卷翘的长睫，感受到那轻微柔和的触感，手上力道更轻了些。

他不敢睁开眼，所以只能像是盲人一样的尝试性摸索，但这又给他带来了别样的快|感，少女脸庞的每一处都在自己的指下被绘地清晰。

远远地注视的时候，他只觉得少女美好地似乎无法触及，仿若霁月清辉，映在水里，一根手指就可搅得破碎。

现下他却忽然有种——抚上了镜中花的实感。

因为闭着眼，触感便被放大了，他的手指在记录下对方每一寸肌肤的柔嫩与滑腻。

“诶……”

波风突兀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把那颗还安分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铃…”感到对方略有些圆润的下颌隔着单薄的衣衫，抵在自己的肩上，兀地就觉得那里升起了一股暖意，“铃，你刚才看到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少女沉默不语。

“是不是,”尾音不住颤晃，最终散在夜里，他感到眼上的痛苦猛地又加剧了两分，如同千万根尖细的针一点点地从表膜扎入，于是只得突兀地停顿了片刻，才又忍下痛苦继续道“……让你觉得害怕？”

“那…是你吗？”

少女体贴地柔声地问道，语气里带上了安抚的意味，并未就此简单地做下回答。

夜风顺着领口钻进他的內衫，贴着他的脊背，带来一阵让汗毛竖立的凉意。

他又想起了那夜的火光，滚滚的黑烟和被大风吹散后的一片狼藉，露出地面的，被只砖片瓦堆掩的房基，粗糙的树皮剥落后裸|露在外的被熏成焦黄色的树干，以及在街道上无助地捧着脸的那些人从喑哑的喉咙里发出的嚎啕……

他的木叶……

夏日祭的焰火最终燃成了凄艳的绝景……

他们那些留在村子里的忍者抓住的岩忍肆意开口嘲讽‘木叶最终在这种关键时刻放松警惕也真是没办法啊’‘反正我们也只是顺手点个火而已’……

他最终想起了河边，被星星和萤火虫点亮的河边。

可是…在他试着发动飞雷神之术时，他却没有感受到留在少女身上的定位术式，那是几乎不可能失手的飞雷神的术式！

即使安慰着自己，是因为自己忍术的不够成熟，术式才会失败，但最终他也是极速奔回了河边……却只发现了落在丛中的彩贝手链。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状态，波风不由地滑出了一个苦笑——已经摇摆在失控的边缘。

后来不知怎的，他就来到这个世界了。

记忆变得时断时续。

慢慢地，他抓住了规律，眼睛在刺痛之后的记忆是不属于他的，那种感觉就好像被另外一个人侵占了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里波风眉头又锁紧了些，这一次他醒过来直接看到了被锁在禁闭空间里的花宫铃，那下一次呢？

会不会是冰冷的花宫铃？

他不敢想象这个事情的可能性。

这个世界的木叶，他也已经偷偷地去探查过了，

似乎是没有遭遇过那场岩忍导致的毁灭性火灾的，不过却在那之后的第十年被九尾毁去了一大半，三代被刻在了木叶的英雄纪念碑上；卡卡西变成了吊儿郎当的大叔；那家丸子店变成了拉面专卖店……

一切都熟悉而又陌生。

因为他甚至在木叶的纪念碑上还发现了自己的名字……

上面镌刻着他死去的年份……

简直陌生的不像样子……

以至于当他发现一个和当初一模一样的花宫铃时，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回忆在这里霎时断了下来，

眼部的疼痛终于让波风的身体超脱大脑控制不住地发抖。

“波风君？”

在他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他听见了少女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语气淡淡地，只比初遇时少了过分的疏离，听上去宛若那种在夏季入口也不会嫌腻人的奶油。

这种感觉实在很好，因为在这个世界会这样呼唤自己名字的人已经不存在了，他们只会在偶尔带上怀念的情绪，用充满了崇敬与感激与遗憾的口吻称呼他为四代。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当过火影……也没有打败过九尾……更没有……就那样死掉……

·

·

铃妹被波风拥入怀里的时候，整个人是懵逼的。

本公举冲上去亲汉子的时候，简直是攻的不行啊，自己都被自己迷倒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