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不解的褚七月又看到了醉得不省人事的褚庄主,额头青筋直跳。
肖桐他还是不是人?灌醉了酒量很好的爷爷和父亲,竟还没事人一样吗?
不一会儿,人便分散走了,只剩下肖桐一个人,他东张想一望了一会儿,朝通向褚七月院落的小路寻去。
褚七月连忙追了出来,担心地唤道:“肖桐!”
闻得她的声音,肖桐大喜,转过身子,飞快的几步上前,伸臂将褚七月揽进了怀。
“小七,可想死你了!”
一阵浓烈的酒味传来,褚七月赶紧蒙住口鼻,“好大的味儿,肖桐,你喝多了?”
“是有点多。”
肖桐痴痴一笑,抱着她,重量不由加到了褚七月身上。
褚七月心里很难受,努力撑住他,抱怨道:“喝这么多酒干什么,自杀吗?”
肖桐轻轻在她耳畔吹着气,声音含含糊糊:“尽兴呗,再说了,不灌倒他们,我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褚七月的脸晕红一片,嘟嚷道:“你刚不是没醉吗,怎么这么快就说胡话了?”
肖桐见她想要逃,加大了手臂的力道,滚热的唇直接咬上了她白皙的耳垂,喃喃道:“刚才是没醉,看到你就醉了。”
褚七月的心跳得飞快,却如何也挣不开他的双臂,一张脸红得泛紫了。
肖桐舔了下她的耳垂,声音又起:“刚刚,怕你一个人会出事,不放心你,怎么能醉?”
褚七月的心“铮”的一声,如被什么东西重重弹了一下,她不由抬起头,直视着肖桐那双凤眸。
男子的眸光有一丝迷离,可眼眸深处,深遂如大海的眼波,清明如许。
“桐。”
褚七月的嘴角轻轻扬起,内心感到十分的甜蜜。
正如他所说,他担心自己的安全,哪怕这里是她自己的家,她也是一样,看到他,一颗心才真真正正地放了下来。
“想要睡了,走,回去!”
肖桐很是高兴地嚷道,抱着她便往前走去。
这条路是通向褚七月的院落,却不是管家为他安排的客房,褚七月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
这样的他,她才是不放心。
回到院落,杏儿打来热水,褚七月看着一回房就趴到床上呼呼大睡的肖桐,无奈地叹了一声,只得为他脱掉长靴,盖上薄被,自己到偏房简单地洗了个澡。
杏儿守在房前,似乎很是着急,不知道是怕醉酒的肖桐会生出许多麻烦事来,还是担忧小姐今晚睡哪里。
褚七月淡淡地冲她一挥手:“你去睡吧,我在这边就行。”
杏儿摇头:“肖公子晚上不知道会不会醒,我还是留这服侍吧,小姐去我屋内睡。”
褚七月哪肯,脸一扳:“他是我相公,不用你服侍!”
杏儿愕然地抬起脸,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终低声道:“是。”
徐徐退了回去。
褚七月知道她的倔强性子,不这么说的话,杏儿怕是会跟她犟,也没有解释,看着她进屋关门。
褚七月进屋后,便瞧见肖桐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她的那张木板床上,薄被滑落到床沿,一角被他的腿压着,另一角垂在地面。
她赶紧走过去,拾起被子,小心翼翼地为他重新盖上。
肖桐无意识地伸手抓住被角,“咕咚”一个翻身,翻到床里头,对着墙壁沉沉睡着。
褚七月微微一笑,心里柔软了一下。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起身到桌前吹熄了昏暗的灯烛,摸到床前,和衣躺到床外,与肖桐保持了一点距离。
饶是如此,那浓烈的酒气还是扑鼻而来。
“小七……”
这一夜,肖桐起来要了三次水,期间还吐了一次,褚七月心疼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恨不得为他受了这酒罪之苦。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华丽丽顶了个黑眼圈。
等她醒来的时候感觉双眼上方有热度传来,什么东西正轻轻按压着眼睛,很是舒服。
不由伸手拦了一下,借此睁开了双眼。
一张放大的英俊脸庞正深深注视着她,嘴角含着浅笑:“醒了?”
“你在做什么?”
褚七月声音微显干涩地问。
“给你敷眼睛,减淡黑圈。”肖桐说这话时难得的俏皮语气,宽大的食指指肚在她的眼周摩挲了下。
褚七月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拿着的一个剥了壳的熟鸡蛋,不由笑着爬了起来:“你也知道这个去黑眼圈?”
肖桐失笑:“我是大夫,好不好?”
褚七月吐吐舌,下床整理衣衫,昨晚和衣而睡,都有些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