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嗯”了一声。
适才王爷带着云小姐进院说话,八王爷确实鬼鬼祟祟地跟了出来,几次三番地朝院内窥探。
因着月光,身影不小心落到了门前草影之下,虽是一刹那,却被眼尖的摄政王看在了眼里。
“把楚子渊给本王叫到养心殿来!”
摄政王负手站在原地,凤眸内划过一道冷意。
好笑!
难道他那天晚上对洛儿说的话还是真的不成?
带洛儿走?
他赫连懿的宝贝女人,岂能是他人能肖想的!
看这样子,楚子渊的心思还是太闲了些!
半个时辰后,一身白色长袍的楚子渊走进了养心殿,满脸疑惑与防备。
殿中并不见外人,只有一抹金黄色的龙袍背对着他靠在软榻上。
“皇兄?”
楚子渊只看见皇上在这里,便有些讶异。
难道不是摄政王找他?
楚寒夜侧过身子,脸色憔悴地看向他。
“八弟,你过来了?”
“嗯,皇兄您找我?”
楚子渊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是啊。”楚寒夜叹了口气,“朕用了摄政王的名义召你来,是怕,你听了是朕找你,不愿意过来。”
楚子渊眉头一皱。
而后皮笑肉不笑地回道:“皇兄,您说的哪里话?您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您想做的事,只需发个话就成,皇弟岂敢不从?”
“再者,又何必借摄政王的名头?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
楚寒夜听了他的话之后,双眸不错神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泛白的嘴角溢出了一句:“八弟,你好虚伪!”
楚子渊脸色微变,眸中现出一抹怒意,却强压了下去。
楚寒夜已是一声冷笑,冷中透着苦色,无力地靠在银色引枕上。
皇弟岂敢不从?
呵,他已经不知道被放过几次鸽子了!
至少,在三年里,楚寒霖和楚子渊都没有踏进过养心殿半步!
他自嘲地说道:“也对,朕这里病气缭绕,是个不吉利的地方,你们不来是对的。”
他深深看了眼楚子渊,话也自然地接了下去。
“就像当年,华妃身染瘟疾,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冷冷清清地去世。”
突然间被提到了母妃,楚子渊眸中戒备大增。
楚寒夜则是凄清地一笑,嗓音也嘶哑充血起来。
“六年前,华妃得了瘟疫,立刻被父皇隔离了起来,整个皇宫,仅有你坚持看了她最后一眼,所有人都避之不及,怕被传染。”
他抬眸望着楚子渊。
“皇兄,我们不说这个。”
楚子渊打断了这个话题,他面色微红,呼吸急促,眼前,无法阻止过去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闪过。
楚寒夜却没有理会他,径直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说。
“在华妃出事前三天,陈州瘟疫爆发,有人将染了瘟疫的孩子锁在了木箱里运进京城,将衣衫褴褛的孩子放在华妃出宫常走的路旁。”
楚子渊听到这些时,凤眸攸然瞪大,满是震惊。
显然,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些。
“华妃天性纯朴善良,遇到这样一个小孩,自然爱心泛滥,加上对方只是个五岁大的孩童,谁也不会防备。华妃回来第三天,便染上了瘟疫,同时,瘟疫在京城传开。”
“真是难为这个有心人了,冒着天大的危险将瘟疫的根源带进了京城,安排得如此细致!”
“你,你胡说!”
楚子渊的双眸突然间就涌上一阵血红,他的身子不住地颤抖,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因为那场瘟疫那一年在京城疯传得厉害,所以即使他怀疑过母妃的死别有隐情,却也找不出证据。
“那个人是谁!”
楚子渊吼了出来。
这种情况下的他已然控制不住理性。
“既说朕胡说,又为何要知道她是谁。”
楚寒夜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