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司音顿了顿,道:“不过是有些感慨七公主现如今的处境罢了。”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在国子学时七公主就处处刁难凤时锦,现在七公主落难,凤时锦应该是最高兴的那一个了吧。”她知道凤家这双孪生姐妹一直不对盘,从前次凤时宁在国子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用力打凤时锦就能够看得出来。姐妹俩一个是上京高高在上的皇子妃,一个是被赶出京城的可怜女,姐妹间的矛盾岂是一日两日就能够化解得了的。但她也还没傻到将事情经过全盘透露给凤时宁的地步,这件事不光是凤时锦一个人参与,她和安国侯家都有参与,若是凤时宁抖了出去,岂不是自己这一家也得跟着吃亏?
可言语之间给凤时锦泼泼脏水就另当别论了。
简司音和凤时宁在此之前没有什么交情,两人之间唯一的交集大抵就是共同认识凤时锦。谈论凤时锦才能使她们的话题继续下去。
简司音看了看凤时宁的脸色,又继续若无其事地说道:“只不过七公主在国子学里任凭怎么为难凤时锦,凤时锦总能转危为安,这多亏了四皇子这位得力的夫子。我想四皇子定是看在四皇子妃的面子上才对凤时锦多加照拂的。”
凤时宁略有些僵硬道:“时锦是我妹妹,四皇子照拂着也是人之常情。”
“我想国子学里的大家当时都是这样想的,可久而久之可能大家就不这么想了。”说到这里,简司音像是说到了什么禁忌似的急忙止住。
“哦?”凤时宁挑高了尾音儿,示意简司音继续说下去。
简司音歉意道:“皇子妃,司音口无遮拦,还请皇子妃莫要见怪。只不过司音也不知有些话当讲不当讲,讲多了又怕影响皇子妃与凤时锦之间的姐妹情……”
凤时宁道:“有什么话世子妃还请直说,我将时锦当亲妹妹,时锦也未必将我当姐姐。”
简司音叹口气道:“皇子妃说的这句话,我也是同样这么觉得的。大家都知道皇子妃脾气甚好,对凤时锦也是没得挑的,可凤时锦都没领情过。四皇子在国子学时照拂她是理所应当,可若是照拂得太过了也说不过去吧。我还在国子学念学的时候,就常见四皇子在放学之后单独将凤时锦留了下来,具体二人干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后来几乎国子学里都传开了,有一次一位同窗忘了东西就课堂上又折返回去,结果便看见四皇子与凤时锦二人拉拉扯扯地倒在课桌上……”凤时宁深吸一口气,面色发白,故作镇定的样子。简司音捂了捂嘴,道,“对不住皇子妃,我本不应该说这些的,这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说给皇子妃听岂不是徒增事端么,皇子妃就当做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凤时锦扯了扯嘴角,道:“无妨,你说下去。”
简司音才又继续说下去:“这些都不算什么,我听我平时交好的几个姐妹从国子学回来说,那日四皇子和凤时锦一同掉下山谷,是四皇子舍命相救,在此之前,上山的路凹凸难走,四皇子一路上都牵着凤时锦的手上山,关怀体贴、无微不至……我本也是不相信的,但我那几个姐妹说得跟真的一样,大抵是因为凤时锦与四皇子妃长得一模一样,四皇子成日面对她,难免会有些恍惚,是不是真的将凤时锦当成是皇子妃了?还是说是凤时锦故意在勾引四皇子,好取代皇子妃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