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锦对着苏阴黎有礼有矩地揖道:“师父说历朝以来国师都不得干预朝中事,还请殿下不要见怪。但兰乐公子毕竟是我师父的族人,若眼看他落难我师父也是于心不忍的。”
苏阴黎挑了挑眉,重新审视凤时锦,沉沉开口道:“国师意思如何?”
凤时锦道:“殿下若真想救出兰乐的话,就有一个直接而有效的办法。”
“什么办法?”
“不如直接禀明皇上。”
苏阴黎皱了皱眉,凤时锦便又道:“方才听殿下说二皇子是不由皇上同意私自拘押了兰乐,倘若殿下直接向皇上禀明二皇子逾矩擅自做主,皇上必然迁怒于二皇子,二皇子也就没有理由再扣押兰乐了。”
苏阴黎沉吟半晌,直直看着凤时锦的眼睛道:“可倘若二皇子提及兰乐坊的事牵涉到本宫呢?”
凤时锦开口道:“他若有足够的证据,不是该早就上禀皇上了么。二皇子用兰乐迫七公主一事,要是闹得好,兄妹反目成仇,要是闹得不好,也能让皇上对二皇子心生芥蒂。不管怎样,都是对太子殿下有利的。”
苏阴黎吸了一口气,顿时心中有了主意。他道:“你回去替本宫多谢国师指点迷津。”
凤时锦道:“太子殿下好走,我代师父只能送到这里了。”说着便垂着头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往后退了两步。
苏阴黎多看了她两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凤时锦吁了一口气,缓缓直起身来站定。额上一片虚汗。
或许师父不害怕得罪太子,师徒俩计划的事将兰乐坊搞得乱七八糟也已经算是得罪太子了,而且还被知道得一清二楚。太子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他今夜肯来国师府怕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试探师父。要是师父拒绝了他,以后定还要生出许多事故来。
凤时锦想,师父说他不沾染朝中事,可他人深处这个大漩涡里,岂能滴水不沾身的。她也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她只是不想师父惹上朝廷里最强劲的敌人。就拿她师父的话来说,将来这位可是最有可能名正言顺继承大统的人。
凤时锦进门后,没走几步迎面就撞上君千纪正从正厅里出来,那看她的眼神里好似透着几分了然。凤时锦张口哑然道:“师父让徒儿去煮茶,可出来时却见太子走了,便擅自做主送了太子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