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事儿,顾雨筱和赫连楚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
放下筷子,顾雨筱偏头与赫连楚对视一眼,见赫连楚点头之后,她这才开口对龟裂说道:“大哥,这次的事情,的确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的做法,全天下人都在看,如果我们不适当处罚你的话,皇上的威严无法确立,对整个东帝王朝的朝纲也会有影响的。”
“行了,你就别绕圈子,我龟裂是个粗人,这次我也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怎么处置我,你们明说吧!我龟裂都认。”
龟裂二话不说,伸手一拍胸脯,直接回了顾雨筱这么一句。
什么叫真汉子,龟裂这就叫真汉子。
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一不被他这种耿直所折服。
赫连楚更是伸手一拍桌子,厉喝道:“好,有大哥你这句话,那我就直说了。”
“说吧!”
“西面救治大灾,南面整顿官场,这要给大哥你记两个大功,但你之前公然率兵造反,攻打南面,乱我东帝王朝,差点儿没掀起国之内乱,这理应是杀头的死罪,但念在你有功,便功过相抵,不受死罪,但活罪难逃。”
赫连楚僵着脸,开始给龟裂定起了罪状。
龟裂只是点点头,并不多言。
赫连楚又道:“明日起,这西南两面的事情,就交由沐萧风处理,你们四人得跟着我们回去东都,接受惩处,暂时将你们二人官位革除,听候发落,你们有没有意见?”
“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龟裂和龙游皆是开口应道。
但从龟裂有些语塞的回答来看,他对赫连楚这样的处罚,还是心有不满的。
沐萧风看的一清二楚,见龟裂这般委屈的模样,他遂对赫连楚说道:“皇上,西荒王此番做法虽有不对,但他也是被逼无奈,且他这一路过来,只惩贪官污吏,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也极得老百姓赞誉,基于此,这革除王位的惩罚,是不是有些过重了?”
“我如果不这样做,你让全天下怎么看我?我堂堂一国天子,又如何能正朝纲?”
“可皇上你不能为了正朝纲,保住你的颜面,就让西荒王受这么大的委屈啊!硬要说起来,草民到是觉昨,西荒王此番不该受罚,还得论功行赏呢!”
南道子也帮着龟裂说起好话,对于赫连楚处罚十分不满。
赫连楚被他堵的哑口无言。
事实的确如南道子所说,龟裂这一次不仅是帮着他清理了南面官场,还一举救助了整个西面大灾,虽说做法有些胡来,但最终还是功大于过的,并且龟裂又并无真正造反之心,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该赏他,而不是罚他的。
赫连楚之所以要罚他,还不是归结于想要保住自己帝王的脸面吗?
赫连楚这样的处法,自是得不到南道子和沐萧风赞同的。
顾雨筱对这些自也是心知肚明,见场面又变得尴尬起来,她只能笑道:“我们肯定也不想让大哥受委屈,不过这过场也是要走的,否则说不过去呀!”
“那娘娘的意思,就是只带西荒王和龙城主回去东都走个过场了?”
“那是当然,难不成我们还真能处罚他们不成?”
面对南道子的质问,顾雨筱作轻松状,摊手反问。
南道子这才听的满意点头,笑道:“即是这样的话,我无话可说,只希望皇上和娘娘能尽快放西荒王回去西面,现在的西面虽说灾情缓解,但要真正摆脱大灾,还需要些时日。”
“他这番跟我们回东都,待得处理完了以后,我们不得给他银两和粮食,让他带回西面吗?这才是我们带他回去的真正原因。”
“妹子,那你可得说话算数,我要去了东都,没有银子和粮食给我,我就真赖着不走了。”
龟裂一心为民,听顾雨筱这般一说,他立即乐的站起身来,盯着顾雨筱开心的大喝。
顾雨筱乐的点点头,肯定的应下龟裂。
龟裂心中的委屈这才消失不见,反正只要能让他多拿些粮食和银子回去西面救老百姓,他就乐意跟顾雨筱二人回去东都。
这都没什么好说的。
但事实真会如顾雨筱所说的那样吗?这当然不是。
而把这事说定,顾雨筱等人这一顿饭,到是吃的愉快了起来,大家也都识趣的没有再提公事,只是转而聊起了些家常小事,就比如火凤之前丢了身孕的事情,对此,顾雨筱和赫连楚也是倍感婉息。
可与他们相反的是,火凤和龟裂却是对此看得很开,毕竟双方都还年轻,还有的机会再生一个,又何必对此耿耿于怀呢!
当天晚上。
顾雨筱等人一直聊到夜半子时,方才各自回去休息。
到了第二天下午时分,顾雨筱和赫连楚这才将龟裂四人关进囚车,以走过场的方式,押着四人离开京南城,赶回皇都。
南道子因为有些担心龟裂四人,便是选择了一路跟着前去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