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至谦跟着他进去,陪他一起坐在琴凳上。
宁想的手背被狗咬的地方还有个疤,不过已经完全不疼了,只见他打开琴盖,两只小手开始在琴键上熟练地弹起最近学的练习曲。
短短的一首,他弾了三遍,然后仰头对宁至谦说,“爸爸,想想祝您生日快乐!”
他看着儿子可爱的小圆脸,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谢谢。”有些话,忽然就不忍说了,那就干脆等到做完鉴定吧……
“爸爸,想想今天陪您睡觉好不好?今天您生日呢!”宁想眼睛里闪过狡黠。
宁至谦一笑,美其名曰陪他睡,其实就是想和他睡,孩子终究是孩子,再如何让他成为男子汉,骨子里还是个黏人的孩子,更何况,这孩子今天还承受了那么多打击。
“好。”他爽快地答应了,喜欢看见儿子眼中的狡黠。狡猾的小家伙有时候总喜欢耍些小聪明来达到自己的愿望,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假装上当,满足儿子的愿望。
宁想很是开心,打了个呵欠,困意上涌。
“走吧,睡觉去。”宁至谦起身,带着他离开琴房。
温宜却走过来了,柔声道,“儿子,生日快乐。”
他微微一笑,“谢谢妈。”
“今晚你都没能好好吃顿生日宴,全被搅和了。”温宜看着自己的孩子,心里也是心疼的。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说完,感觉裤管被拽住,低头一看,是眼皮已经睁不开的宁想站不稳了,拉住了他。
心底又是好笑,又是酸涩,就这样,还硬撑着要弹首曲子给他听……
俯身将他抱起来,温宜拿出一个盒子,“你爸给你的。”
他接了,说的却是“谢谢妈。”而后上楼。
温宜看着他父子二人的背影,低下头,暗暗叹息。
抱着宁想进房间,盒子随便一甩,将宁想放到床上,刚一放下,孩子眼睛又睁开了,眼珠转了一圈,发现是爸爸房间没错,才重新闭上眼睛,满足地睡了。
宁至谦看了眼那个盒子,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手表呗,每年都送他一块表,他全搁在某个抽屉里,还有款式送重复的,他今年已经不想再拆了。
洗了个澡,想着要把事情跟妈妈说清楚,于是再次下楼,却不料他爸也在,不知什么时候到家的?
温宜看见他,忙招手,“至谦,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走了过去,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温宜颇为堪忧,“那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还给她?至谦啊,我们养了这几年,我舍不得……”
宁至谦还没说话,宁守正就发火了,“还什么还?当初孩子有病就扔掉!现在我们辛辛苦苦把孩子带好了又想要回去?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事?还给我们钱?我宁守正缺钱?我还想甩她一脸钱别打我孩子主意!他是姓宁的!”
宁至谦看着眼前这个他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忍了忍,有些话没说出口。
温宜忧心地看着宁至谦,“至谦,会不会弄错了?也许不是她的孩子呢?要做亲子鉴定吧?”
“肯定要做的,妈。我会约时间。”他顿了顿,“不过,我猜……**不离十了。”
“不给!怎么也不给!”宁守正一脸怒气。
温宜则期待地看着宁至谦。
宁至谦想了想,“我想问问宁想自己的意思。”
“他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宁守正斥道,“你糊涂了?你刚才也说了,那女人自己有家有老公,宁想过去了她老公能疼?能不嫌弃?只怕马上就要跟这女人离婚!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成天要跑外贸生意,能把孩子带好?有我们家成长环境好?你要真疼宁想就从这些点去考虑!反正我一句话放在这,不准带走!如果带走了你就马上给我结婚,马上生个孩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