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莹在外面静静地站了会儿,走开了。
罗德在一边猛地灌伏特加,一口一口烈酒往喉咙里灌。
“我看都是疯了,爱情能当饭吃吗?什么爱不爱,我那么多老婆,个个都爱我!这才是爱情!你那叫什么爱情?那就只叫悲情。女人才不爱你这么悲情的人。女人都爱英雄,你是英雄吗?你是一个只会在后面悄悄动手脚的胆小鬼。你要么就拿着u盘去她面前邀功去,你也不敢!你就只知道一个人闷在这里。我明天就回柬埔寨去,你一个人建你的城吧,你反正已经把你困在城里了,没人把你拽得出来,你就困死在里面得了。我不想救你,我也不想拉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一连喝了两瓶,把酒瓶子一砸,直接躺到了地上。
地面轻轻地摇晃了两下。
“才两瓶!醉了?”他拧眉,翻了个身。
地面又摇了几下。
“神经病啊?你们黎水的地和石头都是神经病!”他坐起来,大骂道:“坑掉我的钱,坑掉我陪老婆的美好夜晚的神经病。”
地面摇得更厉害了。
“这是什么鬼?”他脸色一变,惊呼道:“地震!”
“出来,快出来,地震!”他跳起来,撞开门,去拉傅烨。
他能走,但是走不快。
罗德把他背起来,夺门而出。
地面剧烈的摇晃起来,人像站在了惊涛巨浪上一样。瓦砾乱飞,房屋摇得越来越厉害。
岑村的人都拆迁走了,留下的都是工地上的工作人员,还有村子里几户不愿意离开的老人家。
“地震,都出来,地震。”罗德扯起喉咙大喊。
郭莹从房间里冲出来了,从罗德身上接过了傅烨,大声说:“你去背老村长,他扭到了腰。”
“你不是说这是风水宝地吗?我是贵族,贵族!”罗德一面骂,一面冲向了老村长家里。
围墙倒了,差点砸到他的脑袋。
他冲进去,把老村长背了出来,房梁也倒下来了,压住了老村长养的大黄狗,汪汪的悲吠声被房屋的倒塌声湮没。
岑村好在小楼少,都是老房子,大家逃到空地,惊恐地看着房屋一栋一栋地在眼前倒下。
“去开车,去开车,我们进城。”傅烨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又要管闲事了。”罗德狂怒,往地上一躺,双脚在地上乱蹬,“我腰被砸伤了,傅烨你快救我,送我去医院。”
“我去看看……”傅烨不管他,让郭莹去开车。
“地震这么厉害,起码七级以上,你要进城?你疯了?不许去!”郭莹尖叫道:“你已经和我结婚了,你和不和我做真夫妻我不管,只要是名义上的,我就是你妻子,你就不可以再去看他,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傅烨推开她,迈着僵硬的步子往车前走。
“不许你去。”郭莹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
“他们昨晚住在陆浅浅的公寓。房子塌下来,他们能躲到哪里?郭莹,你赶紧放手。”傅烨大吼道:“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我。我已经帮你摆月兑掉那些人了,我们也两清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去哪里也去哪里。”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郭莹不管不顾地大叫,“这个时候,我不许你进城!绝不许!”
“废话,绑住他。人家两口子,做鬼夫妻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去干什么?你能感动谁,你谁也感动不了。”罗德跳起来,用自己的衬衣去反绑傅烨的双手。
“我谁也不想感动,我只想确定她有没有事。”
“你一个瘸子,你想给他添麻烦吗。”郭莹帮罗德摁住他,哭了起来,“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多爱自己一点?你不心疼你自己,我心疼你啊!你想当个恶人,却当不了。想追求她,又怕她烦。你这么纠结,你为什么不趁这次机会,交给上天,你看上天让不让你们再相遇!”
“你咒她死吗?”傅烨勃然大怒。
“我就是希望她死,我早就希望她死了!”郭莹不顾一切地喊了出来:“她活着一天,你就不可能死了这条心。你不爱我就算了,我不允许你连自己也不爱了!”
傅烨挣开一只手,一耳光打了过去,“你居然咒她死,她已经被你们害死过一次了!你和你那个恶毒的父亲在索道车的程序上动手脚,我没出声,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吗?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也参与了吗?”
郭莹楞楞地看着他,脸色越来越白。
“郭莹,我瘫了不假,我脑子没瘫。我一直不说破,是因为我认定是你那些恶毒的家人逼迫你的,拿着我来逼迫你。那些人是什么东西,我太清楚不过了。你和我相识这么多年,我信任你,绝对地信任你!但是我现在真的怀疑,那件事,你是不是主动的!”
“不是的……”郭莹往后一坐,说不出话来。
“你们在说什么?”罗德左右看看,一头雾水。
“我们在说人心!”傅烨盯着郭莹,一字一顿地说:“你总是不能理解我为什么非爱着陆浅浅,因为她是我身边唯一一个坦荡的人!你坦荡吗,郭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