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爵沉沉的身子压过来,把她压紧,和她一起笑。
“呸,你还大总裁呢,你把口水弄我耳朵上了。”
“耳朵上算什么,我喂你吃你也得吃啊。”
陆浅浅的衣服飞到了墙角,鞋子踢到桌子底下,头发乱得像鸟窝,除了喘,啥也作不了。
哪像电视里拍的那样,吻过了爱过了口红还好好的,眼神还迷离朦胧的,发型还好好的……她现在跟疯婆子一样,粉痕印在他大敞的领口,口红已经跑到他的唇角去了,葱白的手指往他的唇上一勾,抹上他的脸颊,红艳艳的一道痕迹。
“抹上这些东西,有铅有汞你不懂?”纪深爵抹了一把脸,抱怨。
“纪深爵,我都抹这么多年了,你亲几回?我中毒已深,你每天吃一支口红才追得上我。还说是爱我呢,爱我就要同生共死啊。不过就是亲一个嘴,你还抱怨。”陆浅浅不满地絮叨,把头发整理好,在地上捡衣服穿。
纪深爵跟在她身后,越听越好笑,看着她纤纤的腰,长长的月退,忍不住上前去狠拧了一把。
陆浅浅跟炸了毛的猫似的尖叫,得他一间公司,他又掐又拧的,又折又弯的,真不划算啊。更重要的是,他越来越狡滑,在家里头,隔着墙有妈有儿子有女儿,他不敢放肆,出了门,他给你加倍地整。
谁受得了?
她瞪了他一眼,脚步重重地往外冲。
纪深爵去了洗手间,慢条斯理地洗手,整理衣服,再迈着长月退王一般地往外走。
陆浅浅站在电梯口,看着镜面门里如同疯婆子一样的自己,再看衣冠楚楚的他,恨得牙痒。
但是,最好的爱情就是这样,他可以成熟稳重像大树高山阔海,也能像小孩一样任性胡闹。她给你看最美最好的脸,也给你看蓬头垢面泪痕满脸的时刻。哪有那么多应该不应该,对等不对等,公平不公平。
听陆浅浅说完昨天云中一战,罗笑的身子简直快趴到她身上来了。
“太帅了,太酷了,陆浅浅你问他身边还有没有这样的男人?给我一个。”
“我哥呢?”陆浅浅啐她。
罗笑的脸立刻就灰了。
“别提了,千不该万不该,我不应该笑他……”罗笑顿了顿,聪明地把后面的话吞回去。若把陆景宵读夜校的事说出来,只怕陆景宵会剥了她的皮!
“笑他什么?”陆浅浅好奇地问。
“笑他长得黑。”罗笑咧咧嘴,好奇地问:“那许衡和林惠不是气炸了吗,现在他们两个跑哪里去了呢?”
“许衡不知道,林惠昨晚拿了行李,应该就在黎水什么地方落了脚了。”陆浅浅轻叹了一声,小声说:“我其实挺不想这样的,她养了我十年呢。在我小时候,她真的对我很好很好……我闭上眼睛,时刻都能想到她年轻的时候温柔贤淑的模样。怎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
“那……我找到她,帮你送点钱去?”罗笑咬着勺子问她。
陆浅浅发了一会儿怔,小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再想想吧。”
罗笑点点头,趴到桌上看坐在对面的一对小家伙,大声问他:“小小深,我长得漂亮吗?”
“还不错……”小小深掀掀眼皮子,一惯的高傲清冷。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小小浅咬着小勺子,摇头晃脑地念。
“唷,不错啊,小小浅会念诗了。”罗笑眼睛一亮,伸着勺子去戳她的小脸。
小小浅眯着眼睛,小脑袋一点一点,“我还会很多诗呢……”
突然她眼睛一亮,对着咖啡厅大门方向说:“来了一位大帅哥。”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一字一句地念:“河阳看花过,曾不问潘安。”
“你这小东西,能上天了啊!这也行!”罗笑对小小浅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可想破脑袋也记不起有这么一句诗。
“从小做好准备,不打无准备之战。”小小浅眼儿弯弯,一双细白的腿晃呀晃。
“你不会准备长大了泡帅哥吧?”罗笑一脸震惊地问道:“你这报负挺远大的呀。”
“是呀,爸爸说了,他和哥哥养着我,我就管自己快乐。我喜欢看好看的男孩子,以后我要娶好多好多男孩子回家。一个陪我看书,一个陪我搭积木,一个陪我游泳,一个陪我吵哥哥……”小小浅抬了抬下巴,笑得更加快活了。
小小深转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会揍他的。”
小小浅耸肩,抱住他的细胳膊说:“不要啦,我不吵哥哥啦。”
“说得好像已经有这么多男孩子了一样……”罗笑彻底服了!
说话间陆景宵已经到了几人面前,他有些拘束地看了一眼陆浅浅,生硬地去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
“你们好。”
“帅哥舅舅好,祝你生意兴隆发大财,老婆多多儿子多。”小小浅拱着手,大声向他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