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满脸懊恼,局促的放凉水给白甜甜冲手,嘴上连连道歉:“都是我不好,不该让她碰这些的,都是我不好……”
白甜甜本来被这烫的下意识眼睛就红了,这时候看到夜繁那阴沉的脸色,却半点不敢喊疼,抿着唇把手放在水龙头下面,不敢看他。
夜繁站到她后面,握着她手腕往凉水中间递了递。
白甜甜怕她怪李阿姨,悄悄给对方使了个眼色,李阿姨就默默退出厨房了,留下他们俩在厨房里。
白甜甜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夜繁:“你……生气了?”
夜繁抿着唇,不说话。
白甜甜回过神来面对着他,用没受伤的爪子捏了捏他的大手,眨巴着眼睛看他:“……真生气了?”
夜繁低头,看她一双眼睛泛着红,却小心翼翼的不敢喊疼,叹了口气,把她手上的水擦干,捏着手腕带她去拿药箱。
大冬天的,小手被淋了这么久凉水冻得红红的,冰冰凉。夜繁大手把她小手托着,另一只手小心的给她抹药。
手上那一小块烫伤,时间一长也就不那么疼了,白甜甜坐在椅子上,看夜繁蹲在她面前给她上药,那么小心仔细,眉头还微微蹙着,大概是因为心疼。
她抬手在夜繁眉间抚了抚,唇瓣不自觉的弯起。
夜繁抬头就看到她这笑,收拾好药膏,捏了捏她鼻子:“没心没肺的。”
白甜甜见他这样,知道他是被她哄好了,于是嘻嘻一笑:“因为知道有你心疼我,所以我就不疼了。”
夜繁听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心里痒痒的,最后付诸行动,就是把她抱在怀里深深地又吻了一遍。
“咳咳,那个……汤可以喝了……”李阿姨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
白甜甜的脸瞬间红了,两个人在里面待了这么久,李阿姨肯定会东想西想的,于是赶紧推开夜繁往外走。
桌上的饭菜阿姨重新加热了一下,白甜甜一口一口的吃,觉得特别开心,一边吃一边跟李阿姨说下次再跟她学怎么做。
李阿姨站在旁边笑笑,没说话。
夜繁却皱起了眉:“不许学。”
白甜甜不开心了,问他:“为什么啊!我喜欢学,学会以后做给你吃啊……”
夜繁目光在她手背上的伤上面转了一圈。
白甜甜赶紧活动了一下被烫到的右手给他看:“没关系啊!你看,这是小伤嘛,完全不影响啊!”
夜繁看她一眼,面色不善。
白甜甜嘟着嘴埋头吃饭,一边吃一边嘟囔:“霸道!□□!大男子主义……”一连串帽子给他扣上了,最后实在没词了,只能加了一句“坏人!”
夜繁失笑,等着她吃完饭再好好跟她说,没想到小丫头喝完汤把碗一放就上楼了,还关了门,明摆着不想理他。
夜繁笑着摇头,想着待会就好了,也不去敲她房间的门。
但这一等就等到了半下午。
白甜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刷刷微博聊聊扣扣,心里那点情绪却久久没有办法平复。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一小块红印子,气鼓鼓的觉得夜繁大惊小怪,而且还那么霸道,说什么“不许学”!她想学做菜还不是想做给他吃吗?一点都不理解她!
白甜甜越想越气,想去找夜繁吵一架,又觉得再也不想理他了,体内那股气别到最后几乎要内伤。
“姑娘醒着么?来开开门,阿姨有话要跟你说。”李阿姨敲了敲门,在外面候着。
白甜甜慢吞吞的过去开门,看到外面真的只有李阿姨一个人,撇撇嘴,把她让了进来,甜甜地叫了一声“李阿姨。”
李阿姨进来在床边坐下,把手里捧着的盒子打开,是慕晴送的那件小礼服。
“为什么把这个拿来了?”白甜甜把礼服拿在手里问。
李阿姨笑着解释:“姑娘呀,今天是夜家的家宴,要穿正式一点才可以。”
白甜甜惊讶了一下:“啊?家宴?不是只有夜繁和他爸爸妈妈吗?”
李阿姨:“当然不是,夜繁的几个叔叔伯伯,还有和夜家商业上来往密切的几家都会过来。这事夜家的传统,每年家宴都是这样的。”
“啊?!”白甜甜惊呼一声,脑补了一下商战剧里面那种金碧辉煌、尔虞我诈你的宴会,突然有点胆怯了。她现在反悔说不去行不行呀?
白甜甜还要在说什么,李阿姨却已经站起来往外走。
“李阿姨,你去哪?”白甜甜跟在她后面走到门口,才看到外面站着的夜繁,立刻别开脑袋,没什么好脸色地问,“你找我有事?”
夜繁也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抢在她关门前迈进房间,把礼服拿在手里,唇角微勾的看着她:“来,穿上我看看。”
白甜甜撇嘴:“我为什么……”声音在目光落到他身上的那一刻顿住。
宝蓝色的燕尾服穿在他身上,剪裁得当的款式、瑰丽的颜色,与他的气场贴合得几乎完美。他本来已经很帅了,哪怕是穿着t恤、牛仔在校园里路过,也会引人注目像是电影明星,更别提现在这样精心的打扮下的气质绝伦。
白甜甜目光定在他身上,好半天没有找回自己的声音,最后强迫自己有点骨气不能这么快就认输,于是沉着声说:“那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夜繁却一步步朝她的方向走过来,把门阖上,身子倾过来把她抵在门后,声音低哑地说:“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