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由相视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起了丝不好的预感。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万里传讯符并不会标明传讯时间和传讯人,傅灵佩随手点了一纸打开,是父亲的声音?傅青渊声音疲惫:“佩儿,若我傅家就此湮灭,父亲只愿佩儿活得安好,切勿想那寻仇之事。”
傅灵佩脑地一轰,浑身都几乎发寒,这是发生何事,为何父亲听起来如此绝望?
她连忙将另外的传讯符点开,仍是傅青渊的声音,听起来颇有些不稳:“佩儿,你是否与归一派的凌渊真君有旧?为何陆剑尊派人来询,要你将那凌渊真君交出来?”
傅灵佩抿紧了唇,接着再弹开一纸,是苏正的声音:“傅真君,在下已经通知傅府相关事情,只陆剑尊来势汹汹,傅家恐有不保。”
“静疏,你怎么了?”
另一边,丁一已经将手头三张传讯符匆匆看过,见傅灵佩面如金纸,身体抖得几乎要撑不住,连忙一把扶住她:“静疏,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
傅灵佩推开他的搀扶,重新站得笔直。
即便她再不敢想,可这些传讯符已然发来了,她傅家现时究竟如何,尚需要一个答案。
她苦涩地笑了起来,不敢想这一种可能实现的可能——傅家,或许在交不出她或凌渊真君之时,就已被那暴戾冷库的陆剑尊一剑给夷平了。
不,断不会如此。
傅灵佩弹指,直接将最后两张传讯符打开,一张是师尊的,只一句话清清冷冷:“速速回门。”
直到最后一张,父亲愉悦轻松的声音传来,傅灵佩才放下心来,脚却一个不稳,被丁一一把接了住,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眼里尚带着泪花儿,打湿了长长的羽睫:“我傅家,我傅家没事。”
“天幸甚。”
“我幸甚。”
她语声赞叹而感激:
“我师尊居然提前想到将我傅家上下都迁到了天元坊市,在天元派脚下,陆天行只要不想轻易挑起两族战争,便不会前来。”
何况当年他们做了那么一场戏,陆天行找上傅家人,怕也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丁一扯了扯嘴角:“吾亦幸甚。”
否则,他便是罪人了。
傅灵佩这才注意到他面色黯淡,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莫语阑传讯于我,让我务必与你一同回门,莫回归一。”丁一眉头皱得死紧,“可我怕莫师兄他……”受了连累。
傅灵佩也不知,他们离开的这几年里究竟发生了何事,陆天行既已察觉丁一不在此界,必然会暴怒,只不知……
等待两人的,究竟是什么。
暮色沉沉,前路将明未明,傅灵佩和丁一踩着夜色,迅速往天元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