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
显然皮特罗的确是认真的,他不单认真,还很有信心:“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好好想想,我们怎么才能搞到一架飞机,最好是昆式,我比较擅长那个,其他的也可以。”皮特罗竖起大拇指,随意的往身后指了一个方向,半开玩笑的说,“如果我们擅自启动基地的飞机,会不会被自己人抓起来?”
林兰在惊愕中回过魂来,立刻道:“不行不行,那会触动防护系统,每架飞机都有自爆程序,一旦飞离国界,我们会被炸成碎片的。”这当然也是托尼的杰作,他认为,复仇者基地一定要比三叉戟大厦安全系统更高更先进,除了林兰和史蒂夫,没有任何人可以以一人之力启动飞行许可程序。
好吧,林兰现在也不可以了。
女孩儿没有时间去细想皮特罗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学会开飞机的,毕竟他连驾照都没有,但他没有驾照的原因是因为慢不下来,而不是技术问题。所以,飞机的速度能够满足他的驾驶快感,特别是昆式。这么想的话,林兰也就不意外了。
“难道除了那些‘虫子’,你就没有人类朋友吗?”皮特罗想到了自己的女友,谢莉,也许她会有办法联系上技术部门的工作人员解码基地的飞机。但他只是想了一下便自动放弃,史蒂夫与托尼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这件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曝光,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有主意了。”林兰拿出手机道,“有一个人可以为我们提供飞机!”
佩普.波兹没想到再次听到前男友的消息,依然是糟糕的内容,为什么那个家伙就不能做些让人省心的事情。
他快要和美国队长开战了,佩普似乎毫不意外,甚至以一副“终于还是打起来了”的神情表达着关心。佩普深刻的记得,当自己和他还处于同居关系时,托尼就老爱发有关美国队长的牢骚,他对史蒂夫的不满早已根深蒂固。
能拖到现在才打,也真是奇迹。
“我很高兴你能想到我。”佩普披着一件薄外套,为深夜造访的客人提供着饮料与夜宵,“还好我取消了今天的旅行计划,不然,你们就找不到我了。”
佩普依然在纽约工作,只不过这次离市中心稍微有点距离,但也不会太远,两小时的车程足够。她从意大利旅行回来后休整了很长一段时间,也许是想从失恋中获得救赎,也许是准备迎接全新的生活。
她开了一家鲜花店,经营得小有起色,从斯塔克工业的CEO转变成花店老板,她适应得很快。佩普不用再被各种层出不穷的会议弄得心焦力竭,不用对付媒体的话筒,不需要上午还坐在纽约大街的咖啡店喝饮料,下午就去了南美洲。
她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穿自己想穿的衣服,不用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为随时可能在公共区域滑倒的情况担惊受怕,因为办公大楼的地板总是被清洁得异常光滑。
但她可能没办法再逛奢侈品商店,也不能坐在高级餐厅享用顶级牛排,但佩普根本不在乎那些,她早就厌倦了爱马仕的丝巾和昂贵的红酒。
看得出,佩普很满意现在是生活状态,即便失去了专用司机,还有按摩会所的高级会员卡。佩普已经不需要定期去做美容了,比起几年前的憔悴面容必须得依靠厚重的粉底来遮盖,现在的佩普只涂抹清雅的淡妆便足以靓丽逼人,如同回到了十年前。
只是,面对络绎不绝的追求者,她仿佛关上了心门。
“很抱歉,这大半夜的把你吵醒,你明天还要早起吧?”林兰确实感到抱歉,但是没有办法,这个时候她唯一能想到,既能提供飞机,又绝不会出卖托尼的,也就只有波兹小姐了。
“没关系,我请了助手替我打理花店。”她俏皮地眨了眨眼,“你知道的,老板通常都不需要早上出现。”
佩普的出租屋不大,整个面积加起来还没有马里布海滩别墅一楼的客厅宽敞,但布置得非常温馨。哪怕只有佩普一个人,她也将这个小家打扮得非常舒适。
“托尼现在可是每天都起早贪黑的。”林兰突然发现,当佩普再次提到前男友时,没有像最初分手那时止不住的流泪,她现在可以很淡定地跟林兰聊起那个曾令她伤心不已的名字。
“他早该那样做了。”佩普端来两杯果汁,“公司是他的,如果老板一直躲在后面,那些老顽固迟早有一天要将他踢出董事会。”
“这位是皮特罗。”
当林兰介绍身边的男孩儿是,皮特罗忙摇了摇手,说了声“Hi”。
“真是帅气的小伙子。”佩普微笑着说,她没有问皮特罗是谁,为什么会跟林兰在一起,她更不会将这种现象联想到林兰和史蒂夫分手了之类的,“银色头发很酷。”
皮特罗开心地回了声谢谢,然后装模作样的抚弄着那些更酷的发梢。
虽然佩普和托尼分手了,但托尼并没有取消她使用自己私人飞机的权限,这可能是男人为了弥补某些过失,或者,他对这段感情其实仍然抱有希望。托尼觉得待到有朝一日天下太平,如果佩普还单身,他也正好单身,而那枚求婚钻戒还保存在床头柜的一隅……
那是一枚很贵的钻戒,虽然托尼觉得那还不够贵,但它已经是全世界他能买到的最贵的戒指了。托尼把它一直放在床头柜,他希望有用到的时候。
“我刚才已经给航空公司打过电话,飞机可以随时起飞。”佩普的做事风格还是那样雷厉风行,没有拖拉,直达问题源头,“只是找不到驾驶员,很抱歉,我在之后从来都没有使用过托尼的飞机,以前那位驾驶员好像辞职了。”
“没关系,我有驾驶员。”林兰看了一眼皮特罗后,道,“我本来应该再和你多聊会儿的,只是,最近发生太多的事,现在复仇者联盟变得一团糟。”
“我猜都是托尼的错。”佩普想也不想地便下了这个结论,“他习惯把很多事都弄糟,事后又极度后悔,他总是这样…这样让人放心不下。”她的责怪带着一丝眷恋,就好像以前她对托尼大呼小叫时的口吻。
直到她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埋怨他的资格。
“不是托尼的错。”林兰回道,“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佩普将散落到脸侧的金色发丝挂到耳后,有些讪讪然地回道:“你瞧,果然还是你最了解他。”
“但托尼就喜欢听你批评他的声音,无论理由和内容。”
佩普苦笑了一声:“因为他是个混蛋。”
“是啊,谁叫你这么善良,不单没有搞垮他的公司,还将股份全都还给他了呢。”
当高层知道佩普被托尼甩了以后,几乎一半以上的股东都想要收购她攥在手里的股份,用膝盖去思考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将托尼.斯塔克挤出他自己的公司,似乎是董事会致力于多年的目标,但佩普没让这些人得逞。
“等等。”佩普好像想起了什么,她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急匆匆地跑回卧室,然后拿出一份精心包装过的A4大小的长方块状物。
显然,那东西不是送给林兰的,因为包装纸用的是金色和红色,一看就是托尼的颜色,也可以说,是钢铁侠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