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月囧。
这是神马“求爱”歌啊,怎么唱着唱着没了一个?
“我唱的好不好?”梁笑笑抱着手风琴,比照平常,此刻脸上有了羞涩。
毕月憋不住乐,两个手指圈成个圆圈儿放在嘴边儿,打了一个口哨,惊的那些伴着琴声偷摸相拥的情侣瞬间分开。
说实话,这歌声戛然而止,她还没反应过来。
“再来一个!再来一……”毕月被梁笑笑拽住跑走。
跑到空旷的操场上,毕月拍了拍梁笑笑肩膀,又拍了拍手风琴,满脸荡漾笑容:“沉不沉?我帮你背?”心里明白,姐妹儿真是豁出去脸面了,为了自己。
梁笑笑还在脸红中,可强挺着让自己看着淡定:
“要放假了,毕月,我要去南方看我外公外婆,咱们这一假期就见不着了。所以……所以我……”
毕月无所谓摆了摆手:“笑笑你唱的真好,跑什么小树林唱啊?你就该坐在咱宿舍楼梯口,大大方方的唱。”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梁笑笑急了,一着急解开琴带儿、把琴放在了地上。
在毕月不解的眼神中,梁笑笑打开军绿色的斜跨背兜,卷成卷儿的钱、用透明皮套捆绑着,总共四卷儿。
她敞开兜子拽住毕月的胳膊,两个小脑袋瓜一起看向兜里。
“艾玛,这卷钱方式,像倒动毒品的。”
梁笑笑疑惑:“毒品?大烟呐!别闹,我撑死敢倒动个大白菜。这钱你拿着!”
毕月怔愣住,猛然抬头和梁笑笑对视,两个大姑娘对视完,毕月转身就要走:
“笑笑,你别跟我扯这一套,我不要啊,我告诉你、我不要!”
梁笑笑又抱琴,又要盖好兜子的,落后了一步,大晚上的,还不敢大声喊“钱”字,带小跑的追毕月,亦步亦趋的跟在毕月的身后解释道:
“你听我说,这钱都是我爸还有我爷奶、但大多数都是外公外婆偷着给我的,为啥卷成这样?我都是满屋子藏钱,我家那个是后妈,你又不是不知道,被她翻到了就得和我爸作闹。”
毕月站住脚,回身问道:“放我这藏着?那行!”
“不是。你不是要去苏国?虽然我认为倒老头衫去苏国挣钱是天方夜谭,可无论结果怎么样,刚才那歌是给你壮行,这钱、是给你壮胆!拿着,挣了还我!”
两个女孩儿撕撕巴巴的推搡着。
“我们是朋友!成功失败,白日做梦还是梦想成真,我都陪你走着!”
……
两个女孩勾肩搭背的影子,在空旷上的操场上,看起来又是那么温暖。
“我不能送你上火车呢?如果你要是买卖失败了,别怕,我这趟去外公那,他们怕后妈虐待我,还会给我钱。”梁笑笑呲牙一笑。
毕月用肩膀碰了碰梁笑笑的肩膀笑道:
“我可以在开学时接你下火车。如果我挣到钱了,咱俩弄个炸鸡喝啤酒,再做两件一模一样的连衣裙,就当庆功了!”
……
各大高校门口,人潮涌动。
拎包大踏步从容离开的;
脚边儿放着行李箱,等着父母来接的“富家子女”;
背着双肩包和送行同学挥手道别的;
小姐妹之间互相再见之前,都会喊上一句:“等我回来带家乡特产!”
梁笑笑是第一个离开宿舍的,而毕月那时还在炸着油条。
等她带着毕成回到宿舍、也要收拢自己的东西搬到出租房时,发现铺位上有两个黑兜子。
那兜子、毕月认识,梁笑笑离开前,已经帮毕月整理好了。
四卷儿钱,共二百元。
忘不掉的总是点点滴滴。
毕月握拳,她要告别油条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