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转头看了金雀一眼:“嗯?”
金雀眼里露出笑,同时目中又慢慢含上泪:“我觉得,挺好的。”
至少看着现在的安岚,她不再觉得心疼,她以前那等不敢表现出来的欲泪的心酸,似乎就在安岚刚刚那一瞟一笑间,被轻轻抹去了。这微妙的改变,宣告了一个女子,真正自心里强大起来,并确确实实影响到了身边的人。
安岚不由失笑,打量着她道:“你今儿是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金雀赶紧擦了擦眼睛,“我这不是难过。”
金雀只要一掉眼泪,眼睛和鼻子就都明显红成一片,安岚看着她道:“不过你这么一哭,出去时倒是正合了我意。”
雨燕在外候着呢,金雀这般出去,指不定她心里会怎么想。
金雀假意瞪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我先回去了,不敢待太久。”
安岚点头:“去吧,我就不送你出去了。”
“你好好歇着。”只是金雀走了两步,又回头,“安岚,你,真的没事吧。”
安岚只是对她露出一个微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一定不能出什么事!”金雀咬了咬唇,说完这句话后,才真的转身出去了。
……
谢府,鹿源见到谢蓝河后,便将那包香灰拿出来,轻轻放在谢蓝河前面的桌上:“这是安先生让我送来的,先生还交代一句,请谢先生将此物放在令堂枕边。”
谢蓝河看了那包香灰一眼,没有去碰:“何意?”
鹿源摇头:“先生只交代了这么一句,在下东西已送到,告辞。”
谢蓝河道:“既然她不说是何意,此物我留不得,拿回去吧。”
鹿源看了谢蓝河一眼:“安先生没有必要害令堂,谢先生不妨一试。”他说完,微微欠了欠身,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
与此同时,玉衡殿内,崔飞飞听完蓝靛的转述后,沉默了片刻才道:“此事我无法马上给予她答复,我有我的难处,不过你让她且放下,香殿上下的庶务,我都会给予天枢殿方便。”
蓝靛没有多说,点了点头,便告辞。
清耀夫人站在玉衡殿偏殿的露台上看着蓝靛慢慢远去的背影,微微蹙着眉头道:“不是说刑院的大掌事很少在别的香殿露面,这会儿却亲自过来,是为何事?”
“多半是天枢殿那位当真不好了,咱家郡主到底是个心软的人儿,夫人怕是要多费心了。”
清耀夫人眉头皱得比刚刚深了几分:“她那种人,是最会算计的,这个时候来拉拢飞飞倒也不奇怪,却不知她究竟想要飞飞做什么,又许了什么。”
“夫人一会问一问郡主便知。”
“我问了,她不一定会说,到时我们母女真的生分了,反全了那边的痴心妄想。”清耀夫人摇头冷笑,“我岂能如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