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一直是很警惕的,巡视了四周之后,才待请九公主下车,猛地就是一怔,“奇怪,李永生和那四匹马呢?”
在雨下得最大的时候,李永生早骑着马离开了大部队,不过他能甩开赵欣欣,却甩不开一直跟他同行的张木子。
两人四马疾驰了一阵,李永生勒住缰绳,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看向张木子苦笑,“张上人,你盯得我这么紧,做什么啊?”
张木子撑着薄薄的气罩,身上倒是没什么雨水,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着发话,“我也是很好奇,你到底要做什么?”
对于这个比较清楚自己底细的人,李永生不想多瞒她——瞒也瞒不过,所以他很干脆地回答,“我打算去一趟百粤。”
“义安林家吗?”张木子笑了起来,她果然是猜到了,“看起来,九公主还真是你要找的人,这么着急给她出气。”
李永生深吸一口气,缓缓发话,“有些事情,是不能纵容的,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我非常赞同你的观点,”张木子笑着点点头,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我只是好奇,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对付得了一个半隐世家族?”
“我的能力,比你所知道的还要强很多,”左右是四下无人,李永生也不怕说一句惊世骇俗的话,“不客气地说,你跟着我,只会成为我的累赘。”
张木子继续浅浅地笑着,“是吗?其实我对你的评价很高,不过我并不认为,我会成为你的累赘……我所拥有的能力,也超乎你的想像。”
超乎我的想像?李永生不屑地笑一笑,“但愿吧,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想超乎他的想像,那可真的难了,这个位面最强的修者,也不过是真君,能超乎他的想像?
“这个你放心好了,”张木子傲然回答。
她有资格骄傲,在她想来,李永生最多不过得了瘸真君的衣钵,但是那又如何?
瘸真君是真君,三宫主也是真君,能差多少?
正经是李永生才是中阶制修,跟她这个高阶司修之间,差了很多。
两人“全面地交换了意见”之后,也就不再强求对方——都是天之骄子,都有属于自己的骄傲,那么就策马前驱,直奔百粤郡而去。
因为怕被人发现,两人走的不是大路,而是荒野中的小路,因为有四匹马,他俩又都有储物袋,马力得到了很好的保护。
第三天中午,他俩选了一处陡峭的山岭,拽着马匹走了过去,直接避过了关卡进入百粤。
进入百粤之后,两人挂起了面纱,昼伏夜行,向义安摸去。
义安是南海府下的一个县城,距离府城禅城有两百余里,中间还有一道小山脉,是四柱山脉的余脉。
所以义安跟府城之间,联系得不是很紧密,而在义安县当地,林家的大名极为响亮,林家人说话,比县令还好使。
不过对当地人来说,林家并不可怕,因为他们很少欺负乡亲,反倒是乡亲们跟林家有纠纷了,可能借此占点林家的便宜。
没错,林家在义安,就是这样的形象,普通黎庶都不怕他们。
但是同时,没有谁会认为林家好惹,大家都知道,林家是看重乡情,不欺负本地人,说得极端一点,那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当然,林家也不可能一味地忍让,只要有过路的好汉犯事,乡亲们投告到林家,林家人铁定雷霆一般出动,将人痛快拿下,比汇报官府好使多了。
也只有对上外人,林家才会露出尖牙利齿——在义安惹事,问过我林家没有?
里外的两张面孔,当地黎庶都看得清楚,就算占林家点便宜,也是诚惶诚恐,知道这是人家爱惜名声不计较,自己万万不能得寸进尺。
也曾经有人得寸进尺过,认为林家注重名声,自己作为乡亲,做得过分一点也无所谓,然后就一次又一次地过分。
结果某一日,林家有友人来做客,听说有人如此不识趣,直接冲出去,杀了那厮全家。
林家也不能处置自己的朋友,只能厚葬了那一家人,并且向乡亲表示说:这个事儿发生得挺遗憾的,不过那厮做事也有点过,我家不计较,但是不代表我朋友不计较。
是的,他们不对乡亲下手,但是乡亲做得过了,他们可是有朋友的。
林家在义安,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势力极大,口碑却极好,义安县出的最大的官,目前在渔阳郡任政务司副司长,此人上修院,是得了林家资助的。
可以说,在义安县,到处都是林家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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