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杀完了,抄了人家家。第二天,竟然还有,他再抄,再剐,他那时就知道,只要范东在,这样的事就不会了结。
这回去传旨,顺便又查了一回账。才几个月,竟然同一个位置,还是出现了同样的事件。郝仁已经不想再说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人绑了,敲着军鼓,让所有人集合。
同样的架在高台之上,所有人从第一次看到的疑虑、恐惧到现在的麻木,所以自己是不是又错了,因为这个位置,因为几倍的银钱,于是他们忘记了,其实最深的受害者是他们自己。
郝仁突的有些心灰意冷了,让人把军需库打开,虽说才五月,但是入夏就得收新棉,军中的棉衣就得准备起来,为了便宜,一般他们会用隔年的棉花,这样能把军袍做得更厚一点,布选的更扎实一点。
但是棉袍是两年一发的,新兵除外。这又到了要发新棉袍的年份,郝仁当着大家的面把袍子撕开了,灰色的土布里,外面是雪白的棉花,可是在白光之下,却能隐隐的看到黑,郝仁把那些棉袍都扔到军士之中,让他们撕扯,刚刚麻木的神色终于被愤怒消退。
这些都是普通军士的军袍,而军官的袍子里面却是完美无缺的。于是下层军士们也就更愤怒了,很好,肉割不到自己,是不是就不知道疼。
自己把这些人一刀刀的剐了,最终他们是不是会觉得,自己多事?说不定还以为,他们卡钱,就是为了让军士们吃得好一点,给他们多发一点钱,让他们家里好过一点。
这些人其实是很好骗的,当他们不知羊毛是出在羊身上这个道理时,他们会感激着从他们身上榨取价值,再用十分之一的诱惑让他们听话的人。就像刚刚,自己绑人上架时,大家看自己那冷漠的眼神。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才是敌人。
他懒得说什么,让人大声的念出,光这些棉衣做假,中间的差价几何,还有发于军士又用了多少。剩余的,不知所踪。
之前把账本扔地上,或者张榜公告,其实郝仁也错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认字,就算认字,其实真的读得通公文公告的人,并不多。好现在好了,找那嗓门大的念账本总能听得懂吧。
偷了多少钱,返了多少钱,最后原本是他们的一大笔钱不知道去哪了。也就表示,这钱是被人吞了,吞了他们的银子,这就是割了他们的肉了,这些人,就差没冲上来,把那小军需官打死。
他从头到尾都没看范东,也没看刚接印的那位新的大将军。他就冷冷的看着,军需官是被人群殴致死的,比千刀万剐更加的触目惊心。新大将当时不禁都别过了头。而范东平静的看着,就好像欣赏一幅与他完关的画。
这一幕是刻在郝仁心里的,他其实当时就下定决心,范东三年之后起复,他也不能让云图给他好职位,实在太害人了。现在被高峻一说,他想也不想内心深处,其实就已经给范东定了罪。
范东是位军人,而非之前自己所想的,德望不够。这些军需官宁可被千刀万剐也不敢多说一个字,这本身就非常人可及。这不是一般人,所以他的背后,一定有更深的东西是他们所不知道的,而这个,甚至于连云塔都及不上。(未完待续。)
ps:看到人说小p啰嗦了,小p知道这是缺点,已经尽力加快进度了。让我羞愧的去哭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