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在拼命地驶向敌舰,一根根炮弹激起的水柱在他的战舰旁边腾起,险象环生,整艘战舰就象是在与死神共舞。
光是这份勇气,就让对面的荷兰人心惊不己;
以前他们与明军交战过,也与郑芝龙的武装商船交战过,那时的明军通常是仗人多,以小船一拥而上,象如此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明军根本不敢靠上来。
嘭!又是一声巨响,张界后面的一艘唬船被击中桅杆;
桅杆瞬间断裂,巨大的风帆罩下来,把整艘船给罩住,也看不到船上伤亡如何,但失去了速度,无疑将成为敌人的靶子。
张界亲自冲去撑舵,冒着舰毁人亡的危险向敌舰逼近......四百步,三百步,两百步.......在波澜壮阔的大海上,在呼啸的弹雨中,要靠近两百步,付出的是血的代价,“头!两百步了!应该已经接近两百步了!”
“好,先试轰他一炮,快!”
张界把船交还给舵手,自己冲回甲板,敌人的炮弹有实心弹,有霰弹,呼啸而来,一批批弹珠打在甲板上,不断有士兵被击中,壮烈牺牲。
“让我来!”张界抢过火箭溜,趴到舷边,船体起伏不定,要透过弥漫的硝烟瞄准两百步外的敌船并不容易;
更何况现在的火箭溜还不是击发点火,而是点靠点引信射击,这就给瞄准增加了难度,你不能精准地控制发射的时间,只能随时保持瞄准的状态。
啾!一道尾焰喷出,火箭弹如彗星袭月,向敌人的首舰射去,这一瞬间,鹰船上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一团火光腾起。
“唉!”
“他娘的!”
眼看火箭弹差那么一点点,从敌人的首舰上方越过,砸落在海里,甚至没有爆炸,这鹰上叹息一片。
张界更是忍不住一拳击在船舷上:“靠上去,再靠近些!”
张界吼完,船上的士兵一个血红着双眼,按照他的命令,视死如归地向敌舰继续靠近。
敌人的弹雨瓢泼般射来,水花四溅,弹珠乱跳。
噗!的一声,控帆的王二被霰弹的弹珠击中胸口,一百多步的距离,霰弹的威力惊人,王二的胸口整个被洞穿,形成一个巨大的弹洞;
弹珠甚至穿透他的身体,从背后飞出,一时间血雨纷飞,那惨烈的情景看得人惊心动魄。
“船长,敌人的火力太猛了,太猛了呀,咱们再靠近..........”
“吴飞燕,你想做逃兵吗?”张界厉声大吼,“咱们伤亡了那么多兄弟,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想退缩吗?怕什么,大不了一死,你们都死了,老子陪你们,绝不独活......这行吗?冲!”
“就是,船长说的没错,咱们就是全完了,只要能换敌人一条舰,那也是大赚特赚了,冲啊!”
李大石狂吼着,第一个冲过去,顶替牺牲的王二,努力操控着风帆;
整条船由于在侧风行驶,速度已提到最快,舰身几乎是三十度的倾斜着。
张界重新装上了火箭弹,又开始试着瞄准敌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后面又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他连忙回头望去,但见弥漫的硝烟那头,第九营旗舰的指挥楼已被整个轰塌,“将军!”张界失声悲呼,一时目眦欲裂,“将军,给将军报仇!”
第九营的旗舰上,更是乱成一团,士兵们大吼着冲向塌下的指挥舱,用手猛扒开舱板;
孙十三被碎裂的木板划破了手,血淋淋的,却如同未觉,继续拼命地扒着被轰塌的指挥室。
他先扒到一个黑眼罩,也不禁悲呼起来:“将军啊!你不能死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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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