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的海涛声一浪一浪的传来,山上的夜鸟叫声也时有所闻,甚至还有听到营房里士兵的鼾声。但灯火通明的中军大账里,就是听不到一个人发言。
秦牧一扫二十个营指挥使以及都指佥事张名振等,发现各人表情都很严肃,一个个正襟危坐,十分拘谨,他才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他轻咳两声说道:“各位将军不必拘谨,有什么建议尽管说出来,就算说错了本王也不会怪罪,如果所献的计策可行,本王定有赏赐。”
顾容也急了,向秦牧请罪后,破口大骂道:“瞧瞧你们一个个的熊样,平时屁话那么多,现在怎么都成哑巴了,秦王问你们话呢!”
第一营指挥使石大生原是顾大当家手下得力干将,听了顾容的话,他小声嘟囔道:“在秦王面前,谁敢胡乱放屁,不怕薰着秦王嘛.....”
这厮身为第一营指挥使,坐得比较靠前,秦牧自从跟傅青主练了内功后,那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石大生的小声嘟囔竟被他隐隐约约听到了。
他暗暗好笑,这些家伙一个个正襟危坐,看上去就象是军校出来的,但实际上,很多人与顾容一样,都是海寇出身,有些狗肉上不上席的味道。
秦牧干脆指着石大生说道:“你是第一营指挥使,你先说。”
“我?”石大生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尖,发现自己失态后,连忙起身敬以军礼,他大概是一时不知说什么,憋得一张黑脸变成了红面,最后噗哧道,“启奏秦王,臣觉得郑家没什么可怕的,打过去就是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声东击西.......”
估计怎么声东击西他也没想好,说到这卡壳了。
秦牧呵呵笑道:“不必着急,想好了再说,怎么个声东击西?”
石大生那张黑脸更红了,纳纳地说道:“启奏秦王,臣以为.........臣以为可以把郑家舰队引回福建,咱们再去偷袭台湾,这就是声东击西,这样郑家没了台湾的退路,咱们用陆军打下福建后,他就无路可退了。”
秦牧轻咦一声,但没有表示什么,然后目光扫向其他将领,最后停在都佥事张名振身上。
张名振原是明军台州石浦游击将军,石浦位于宁海三门湾,他本人也颇为熟悉水战,是以秦牧将他调来做都佥事;
在人东海舰队人事安排方面,秦牧是下了一翻心思的,主帅顾容是海盗出身,有海战经验,副将郑四海是登州水师出身,算是科班生,张名振也算是科班出身,为的就是防止顾容把东海舰队真带成海盗。
实战经验重要,但纪律也很重要嘛。
张名振见秦牧望来,只得站起来说道:“秦王,臣以为与其深入虎穴,还不如引蛇出洞。”
“如何引蛇出洞?”
张名振理了理思路说,他刚开始说引蛇出洞时,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此时急中生智,竟让他想到了一个计策来。
“秦王,郑家控制着往来各国的航道,尤其是与日本的贸易,一直被郑芝龙视为肉襟,不容他人染指,如果咱们派战船保护一支庞大的商队加使团,要前往日本贸易及邦交,一但这个消息提前泄露出去,一定能把郑家舰队引来,到时咱们再选择合适的地点,加以伏击,必能大败郑家舰队。”
张名振一说完,顾君恩立即说道:“秦王,臣以为张大人此策可行,不防一试。”
秦牧点了点头,但没有答话,张名振这计策是不错,但操作起来难度很大,弄个虚假的商队和使团不难,就算是弄个真的也不难,郑家舰队来打劫的可能也几乎是百分之百;
问题就在于,你怎么确定郑家船队什么时候来,走什么线路,而你又能不能找到适合的伏击地点,找到适合的地方后,又怎么确保郑家舰队会进入你的伏击点。
这一连串的问题,包含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大海上处处可以行船,可不象陆地上那么容易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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