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隐果然狡辩,白铁冷冷一笑道:“别以为这样本官就奈何不了你,你可知道,你犯的不是一般罪,胡三败坏大秦钞法,你为从犯,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李隐,知道为什么不是江宁县,或者应天府审你,而直接提你到刑部大堂吗?若是一般的小罪,你根本没资格进本官这刑部大堂,到了这田地,你若还心存侥幸,以为工部那个人能护着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本来很镇定的李隐,一听到“工部”两个字从白铁口出说出,顿时大惊,脸色剧变。
白铁紧紧盯着他,见他表情有异,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这就象一场赌博,他使诈,冒险说出“工部”两个字,如果诈对了,李隐必定方寸大乱,若是没诈对,恐怕再想李隐开口就难了。
李隐是木材商人,是目前宫城所用木材的最大供应商,工部主官营建、采购事宜,李隐能拿下这笔巨大的采购生意,极有可能与工部官员有暗中交易。
而且白铁全面查过李隐的底细,他是个比较纯粹的商人,除了有生意关系的工部官员之外,他和其他官员都没有往来,这才是李铁敢于拿“工部”来诈他的原因。
李隐天人交战,大冷天里额头上直冒汗,他咬了咬牙说道:“大人,草民.....草民供应皇宫所需的木材,是凭着优惠的价钱拿下购销合约的,并没有营私舞弊之事,请大人明查。
胡三那里,真不关草民的事,草民只是贪图那一厘的利息,才把钱存进三江银铺的,至于提取宝钞,是因为草民外出采购木材时,为携带方便,所以才要宝钞。”
“李隐,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一厘的利息,以你的家底,会眼巴巴的把数以万计的银子存进一家刚开张、且没有什么交情的银铺里去?李隐,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你就等着国法严惩吧,来呀,把他押下去,把胡三提上堂来。”
李隐一看白铁似乎根本不介意他交不交代,反而慌了。
想到直接被拉到刑部大堂来,事情肯定是十分严重,他实在无法承受那种压力,连忙挣扎着说道:“大人,草民......草民招了,求大人从轻发落.......”
白铁示意衙役停手,不动声色地说道:“还不从实招来,若有一句虚言,罪加一等。”
“大人,我说,我全说........大人,草民做了半辈子木材生意,这次能接下皇宫的木材生意,真的是因为草民的要价比较低,实在不是靠行贿得来的,本来事情一切顺利,前两天.........”
“前两天怎么了?”
“回大人,前两天突然有个自称周定的人找到草民,对草民说,如果还想做皇宫的木材生意,就按他说的把银子存进三江银铺,然后提取大秦宝钞。
草民与别的商人交割货款,都是通过汇通银行转账,提取大秦宝钞对草民影响不大,只要再存进汇通银行就行了,是以草民就照做了。”
“那周定是什么人?”
“草民不清楚。”
“不清楚你会照他说的做?到此你还想蒙骗本官!”
“大人,草民真没骗您,草民真不知道这周定是何许人,所以草民派人跟着他,发现他与.......他与工部郎中邓中南的管家在茶楼里饮茶,草民.......草民知道的就这么多,大人,草民全招的了,真的全招了。”
“那周定长得什么样?住在何处?”
“回大人,周定住在何处草民不知,此人三十多岁,身高七尺左右,国字脸,浓眉方嘴,其他的......其他的草民真的不知道了,大人啊!”
白铁眉头紧皱,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基本猜到了,现在所有的线索都落在这个周定身上,而这个周定很可能用的是假名。
很显然,有人让这个周定出面,就是为了不想事情牵连到自己头上,由此可知,想凭李隐模糊的描述找到这个叫周定的人,恐怕很难。
“来呀,请画师,根本李隐的描述,把周定的画像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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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华夏~黄帝的厚赏,感激涕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