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正聊着,范家商栈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一队清军士兵风尘仆仆在门前翻身下马,就直往商栈里冲进来。
不久之后,范永斗带着二三十个护卫,匆匆出门,吴掌柜跟着出来小声地问道:“东家,这道路不平静,何不等等王登库等人,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范永斗一边翻身上马,一边答道:“摄政王旨意上不是说明了吗,接旨即刻进京,这岂能耽搁?他们若来,你就告诉他们,我先行一步了。”
吴掌柜这才回过味来,多尔衮这么急着招八家进京,这可是一个天赐的良机,先到者或许就能掌握先机。
范永斗来不及与他多说,带着护卫飞驰而去........
往南四千里,几匹快马飞驰入福州北门,然后直奔隆武的皇宫。
隆武正在和自己的皇后曾氏讨论加强西南各省的控制力度,锦衣卫指挥使陆昆亨匆匆告进,听了陆昆亨的并报,隆武不禁惊呼而起:“什么,郑芝龙也投清了?”
“回皇上,郑芝龙前些天在靖江,确实与秦军莫名其妙的大战了一场,而且伪秦刑部尚书白铁抓住了洪承畴之子,还拿出了郑芝龙的写给洪承畴的亲笔信,这事恐怕假不了。”
隆武听完,一股恕火直窜头顶,额前青筋乱跳,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曾皇后连忙安慰道:“请皇上稍安勿躁。”
隆武压下怒火对陆昆亨说道:“你先下去吧,有什么新消息即刻来报。”
“是,皇上。”
等陆昆亨退出,隆武立即问道:“皇后,事到如今,该如何是好?”
曾皇后想了想说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皇上,秦牧表面上是在针对郑芝龙,实则是冲着皇上您来的。”
“这朕也知道,问题是郑芝龙投清既然属实,咱们该当如何是好?”
曾皇后幽幽一叹道:“秦牧这招釜底抽薪着实利害,皇上若是再想依靠郑芝龙,只怕西南诸省立即会倒向秦牧。如今之计,皇上只有尽快驾离福建,与郑芝龙撇开,再说了,郑芝龙既已投清,皇上再留在福建恐怕也难保安全。”
“皇后的意思是咱们退往广东?”
“此除之外,妾身也想不出其他好办法来了。”
隆武思索了一下,毅然说道:“好,就如皇后所言,朕这就和黄道周他们知会一声,尽快退往广东。”隆武是个说干就干的人,郑芝龙投清,让他忧心如焚,一刻也不想拖延。
“皇上且慢,如此走不了,现在整个福州城都在郑芝豹控制之下,皇上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必须得另作些安排才行。”
“这都火烧眉毛了,皇后有什么主意就直说吧。”
“皇上,先前鞑虏兵临分水关,朝中大臣惶惶不可终曰,暗通鞑虏之人肯定不止郑芝龙一个,皇上明曰不早朝不防诈他一诈,以此先安抚郑家。唯有如此,皇上南巡才有可能成行。”
“.........”
第二天的朝会上,隆武依曾皇后之计,命内臣捧出一盘,覆以黄帕,置于御前。
然后他对殿中大臣说道:“朕本无利天下之心,为勋辅诸臣拥戴在位。朕布袍蔬食,晓夜焦劳,有何人君之乐?
只是上为祖宗,下为百姓,汲汲皇皇,惟恐负诸臣拥戴之初心。今观诸臣大非初意,前些时曰关上主事搜得关中出关迎降书二百余封,今俱在此。
朕不欲知其姓名,命锦衣卫检明封数,捧至午门前对众焚之。班中诸臣宜亦有之,朕俱不问。有之者当从此改心易虑;其本无者,益宜矢志竭力,毋贰初衷。特谕。”
隆武本是想借此举安抚好私通满清的郑家,然后再找借口“南巡”广东。不曾想太迟了,郑芝龙率领着郑家舰队匆匆返回到了福州。
郑芝龙现在与秦牧撕破了脸,正需要扯隆武这张虎皮充大旗,哪里还肯放他离开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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